同樣的太監,同樣的毒酒……沈清歌憶起了那夜吳良在禦花園被擒的事情,自己拚死為吳良求情,想不到如今這人為求自保居然誣陷自己。
她冷哼一聲,以往的情誼和顧慮隨著這一口氣被她吐出體外,再無牽絆。
“你為何發笑?”
太後見她臨危不懼,有些不解。
沈清歌並不解釋,越發笑得厲害。
“姐姐……”
沈麗賦以為她懼怕死亡,神經紊亂,隻得悲傷地喚了“你到底笑什麼!”
太後從未見過一個將死之人居然可以笑得這樣放肆,心裏也有些慌亂起來,一時忘了懲治她。
“我笑你們是非不辨,黑白不分!”
“放肆!”太後鳳顏大怒,一個小小的宮女居然口出狂言。
她再不願意聽沈清歌說道半分,急急招了人快喂了她喝下毒酒。
麵黃肌瘦的太監端了毒酒,獰笑道:“上次讓你逃過一劫,是你運氣好;這次你觸犯了太後,是你命中注定該絕。你就別指望這次還有誰能夠來救你了。”
太監用力捏開她的嘴,酒杯已經沾上了她的唇。
“住手!”
聲音從宮外傳來,餘音未消,說話之人已經一個箭步跨進了寧安宮。
“皇上!”
沈麗賦驚呼,眾人一看,果然是皇帝,忙跪地請安。
“平身吧。”
錦和徑直走向太後身邊坐下,期恨跟在他身後。
他低頭瞟了一眼臉色蒼白的沈清歌,慶幸自己稟告得及時。否則再晚來一步,怕是沈清歌命不保矣。
太後見錦和額頭滲著點點汗珠,忙心疼地掏出絲帕替他擦去。
“怎來得這麼著急?都出汗了。下朝了嗎?”
錦和接過母親手中的絲帕,點點頭:“多謝母後擔心。”
“皇上,快救救姐姐吧。”沈麗賦心裏生起一絲希望。即便她知道這樣做無疑會惹來太後和皇後的討厭,但是畢竟是親生姐姐。
“這是怎麼回事?”錦和配合地問道。
“隻是處理一些後宮小事,不勞陛下費心。”
“都關乎性命了,還是小事?”錦和斜眼看了皇後一眼,冷笑道:“那什麼才叫做‘大事’?”
太後見兒子語氣之中透著些不悅,緩和道:“好了好了,不過是個宮女死了,這不正在查呢?”
“查?”錦和反問道:“既是在查,怎麼又會要賜了毒酒、要了人命?”
“已經查處凶手就是這個宮婢了,所以才賜的毒酒。”皇後爭辯道。不知為何,每到了這種時刻,錦和的態度就格外強硬。
“那我倒要問問她了。”錦和轉過身,正色道:“這死者可是你殺的?”
“奴婢從未殺人。”
沈清歌抬頭正視錦和,目光落在他身後的期恨身上。
期恨堅定地對她點點頭,示意她不要害怕。
“那為何良貴人會指認是你殺了人?”
“奴婢不知。”沈清歌盯了吳良一眼,繼續說道:“但奴婢知道是誰殺了落菊!”
“誰有百露膏,誰就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