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
秦賢心事重重,看到沈清歌清醒之後眉頭才稍微舒展了一點。
“嗯。”沈清歌抬起沉重的眼瞼。窗外的陽光刺得她紅腫的雙眼又緊緊地眯在了一起,昨晚的一切慢慢浮上腦海。
“昨晚,我……”
沈清歌想起無綿已為人夫,心中的傷痛和酸楚又湧上心頭。
秦賢見她如此,哽在喉間的話隻能生生地化作一聲歎息。
“木已成舟,你這樣又是何苦呢?”秦賢扯過衣裳給她披上,苦心勸道:“但是,你可知道。昨晚你同聖上共聚城樓之事很可能會為你帶來殺身之禍啊!”
“我、我沒有想到會碰到皇上,我不是有意的。當時隻是為了撈那條血帶……我真的不知道皇上就在哪兒!”
“你以為我在嫉妒你跟皇上獨處嗎?”秦賢搖搖頭,拉起她的手,歎道:“我擔心的是你啊!你想想,經昨夜一事,你很有可能由普通的一個宮女晉升為皇帝身邊的女人。這高牆之內,多少女人想有這樣的洪福;況且,剛走了一個良貴人,現在又來了你。未免不讓人懷疑你想取吳良而代之。”
“你要小心皇後啊!”
秦賢終於把心底的擔憂吐露出來。隻是“說曹*曹*到”,秦賢這裏剛說到皇後,殿外皇後那邊便派人前來賢珮宮宣了沈清歌前去鳳朝宮。
秦賢擔心沈清歌會出了什麼事,皇後的人前腳剛走,這邊落梅後腳就跟著去了天乾宮。
鳳朝宮。
“奴婢參見皇後娘娘,娘娘千歲千千歲。”
雖然經過秦賢的一番提點自己也微略能猜到皇後此番召自己前來定無好事,但是該有的禮儀還是不能少。
“怎麼?做了錯事,不敢抬頭見了本宮?”
鍾綺柳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茶,眼神毫不遮蔽地盯向沈清歌。
醉翁之意不在酒,形容的便是她現在的神情。
“奴婢愚昧,不知何事冒犯了皇後娘娘。若有冒犯之處,還請皇後娘娘網開一麵,饒了奴婢。”
“你真是聰明,當初在禦花園裏本宮真後悔沒殺了你!”
沈清歌一驚:想不到皇後今天竟然這樣直白。她還以為皇後會找了怎樣的借口為難自己,這樣一來,她也有點不知所措了。
鍾綺柳見她終於有點懼怕擔憂之色,心裏也得意不少。
“不過,我要是殺了你,豈不是讓人說我‘忘恩負義’?”她放下茶盞,拈起絲帕擦拭嘴角,氣定神閑地走下鳳椅。捏起她的下顎,打量著,眼中的篤定落在沈清歌眸裏卻引起了她心裏大大的不安。
“今天召你來,隻是想——”
“住手!”
焦急的語氣,扯起鍾綺柳的嘴角微微上揚。
原來是為了他!
沈清歌恍然明白過來,皇後之所以召自己前來不是要對自己下毒手,而是想測試一下錦和是不是真的擔心自己。
她若是真的想對自己下毒手,根本不會正大光明去賢珮宮找自己了。
這樣一來,自己不就更成了皇後的眼中釘、肉中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