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嗎？要不我來拿吧。”
沈清歌見她差點絆倒，趕緊攙住她。
拜見太後和皇後已經花了一個時辰，頭頂上的太陽都顯得有些灼人了。
“不用，這是奴婢該做的事情。”
司琴趕緊扭過身，沈清歌攙扶的雙手僵持在空中。
“奴婢該死！”
司琴知道自己冒犯了，忙跪在地上謝罪。
這後宮中，就算再怎麼好的主子他們的內心也不是下人所能猜測到的。表麵上是平易近人，說不定心裏早就想置某人於死地。
宮人，所能做的，就是安生立命。
沈清歌歎口氣，眸色幽幽掃了她一眼，不再同她爭執。
兩人來到麗夭宮前，就發現沈麗賦早早地立在宮門口，見到姐姐，她趕緊迎了上去。
“姐姐！”
沈麗賦拉過她的手，高興地領她進了宮裏。
落蘭端上兩杯茶之後轉身又接過下人遞來的鴛鴦盞子。
“德嬪娘娘，這是麗妃特意給您準備的雨前龍井，您嚐嚐。”
“謝謝你。”
沈清歌揭開茶蓋便聞見一陣清香：“確實很香。”
“姐姐你嚐嚐這個，看看和家裏做的有什麼不同。”
沈麗賦把果品往她跟前推了推，沈清歌拈起一塊咬了口。細細咀嚼之後，臉上浮出欣慰的笑容：“確實很好吃呢。”
她再取了一塊，轉身遞給司琴：“你也來嚐一塊吧，這是我們家鄉的特產呢。”
“奴婢不敢。”
司琴抱住手裏的玉枕緊緊低頭道。
“拿著東西不方便吧，我喂你吧。”
清歌一手捏住一塊鴛鴦盞子，一手接著下麵的碎屑伸到她跟前。
沈麗賦掩嘴笑道：“你就快吃了吧，我姐姐可是倔得很呐。你若是不吃，她肯定得這樣等著直到你吃下為止呢。”
司琴不好拒絕，隻得張了口。
“清甜可口，軟硬適中。”司琴舔舔嘴角，笑道：“想不到娘娘家鄉還有這樣好吃的甜品。”
“當然了。”沈麗賦俯身在沈清歌耳邊說道：“姐姐若是還想吃，以後隻要吩咐禦膳房裏的張公公，他就是我們蔻州人。”
“你倒是連這個都打聽清楚了。”
沈清歌憐愛地捏了捏她的鼻子。
“對了，聽說昨夜陛下在姐姐那過了夜？”
“這個……”沈清歌抿抿嘴唇，對司琴說道：“你先去門口候著，我等會兒就出來。”
沈麗賦見狀，知道事情之重要，便也打發了落蘭離開。
麗夭宮裏隻有沈清歌姊妹兩人。
“麗賦，姐姐並不想跟後宮的妃嬪們爭什麼寵。”
“姐姐這是什麼話，既然做了德嬪，當然要好好在後宮中待下去了。”
沈麗賦拍拍她的手背，安撫道：“姐姐不用擔心我，我不會因為姐姐受寵就跟姐姐衝突的。”
沈清歌歎口氣，抿了一口茶。
“我不是擔心這個，而是我心有所屬。”
沈清歌撫摸著手臂上的絞絲銀鐲，苦笑一聲：“所以，我隻想能夠有機會見他一麵，看他過得好不好。即使是這樣遠遠的望著，也就知足了。”
“這銀鐲……難道是無綿將軍！”
她依稀記得那日錦和給無綿同錦柔賜婚時，無綿手腕上的銀鐲因為式樣別致，她還多看了幾眼，想命人打造。
沈麗賦驚訝地捂住嘴，不敢置信自己的姐姐居然同將軍有幽情。
沈清歌點點頭，默認道：“我同陛下隻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