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夭宮。
紅紗燈罩在熱力的作用下熏出的香味越發濃烈。
錦和顫顫巍巍的向前方伸出雙手,在渴求著什麼。方才的清醒和堅定已經蕩然無存,剩下的隻有迷茫。整個世界在他眼中隻有沈麗賦那一抹魅惑的玫紅。
待到錦和進了屋,沈麗賦立刻反身關上了門。
“給、給我……”
錦和打了一個哈欠,連說話都有些不清楚了。
他趁機撲向門口的沈麗賦,卻被她一個閃身給躲開了。
沈麗賦輕快地邁著步伐,身上的衣衫在兩人的追逐之中一層層剝落,露出雪白的背脊和鎖骨,隻剩下一件單薄的褻衣。
“給……快給我!”
錦和越發忍受不住身上的萬蟻群蟄,歪倒在地上,不停地抓撓著身上的每一處能夠抓的地方。
沈麗賦見他狀況有些嚴重,也不敢再拖延時間玩遊戲,忙跑進內屋從枕頭下取出一個小瓷瓶。
她扭開瓶塞,小心翼翼地將瓶身傾斜,手指在瓶身上點了點,一些白色的粉末便落在了手背上。她趕忙奔到錦和身邊,把這些白色粉末——也就是她曾經服用過的“神仙散”,擱在錦和鼻尖。
渾濁的黑瞳刹那放出貪婪的目光。
他狠狠吸了一口,頓時感覺神清氣爽、飄飄欲仙。方才的種種不適頓時一消而散。
沈麗賦見他雙目清澈,知道藥力已經生效了。嘴角揚起一抹魅笑。
她扭頭回望了一樣紅色的燈罩,隻覺得身上更加瘙癢了。
她又打開瓶子,用食指抹了一點神仙散從下顎輕輕滑到胸前。
錦和見到那些白色粉末,像被什麼勾引住了,雙眼直呆呆地注視了她豐滿的紅唇、修長的頸脖、性感的鎖骨,還有那柔軟的胸脯……
正是: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隻是這邊麗夭宮春光無限,另一邊寧安宮裏卻是焦急萬分。
沈清歌在內室裏來回踱步。
燈罩裏的燭光已經越來越弱,她皺了皺眉,走到太後身邊撩起床簾伸手探了探。不由得心事重重地放下了簾子。
“德妃,還真是個好兒媳啊。”
冷不丁一句話從身後傳來。
沈清歌猛然一驚,扭頭便見皇後鍾綺柳帶了一大群侍衛衝了進來,把兩人團團圍在中間。
清歌有些慌張,心裏暗叫不妙。
鍾綺柳冷笑一聲,撩開沈清歌,衝到床前。二話不說,直接撩起了床簾,緊跟在其之後的禦醫直接上前把了脈。
“回皇後娘娘,太後、太後她薨了!”
“什、什麼?!”
鍾綺柳衝到窗前,跪倒在地又是哭又是嚎。
“母後啊,您這是怎麼了啊!您這麼慈善,怎麼這麼早就走了啊!兒臣還沒盡到孝道呢,您就這麼走了,您讓兒臣怎麼跟陛下交代啊!”
鍾綺柳聲淚俱下,令在場者無不動容。
隻是這一切讓沈清歌十分清醒。
“德妃你一直守在太後身邊,怎麼不知道太後娘娘已經去了?”
落季沒有行禮,直接走到了沈清歌跟前。
原本以為可以看到她痛苦求饒的模樣,隻是想不到沈清歌此時卻是異常的冷靜。
落季從她眼裏找不到半點可以令她得意的害怕,連鍾綺柳也一樣。此時此刻,她同沈清歌麵對麵地對峙著,目光停留在她麵上半刻沒有挪開。
“皇後娘娘!”
“怎麼了?”
“這、這是……”
禦醫顫抖著雙手,把一塊白布放在兩人之間。
白布上擱著幾塊裹著的藥渣。
“怎麼了,說啊!”
鍾綺柳得意地瞥了沈清歌一眼,喝斥道。
“這是‘古稀草’,人服用過後會中毒,在兩個時辰內人身體就會慢慢的蒼老像一夜之間到了七十歲一樣,表麵看起來像老死,其實是中毒而亡。太後她估計就是服了這種毒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