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頓住。
坐在車裏的男人，優雅又矜貴，看著她，眼睛斂著暗茫，語調依然很淡：“上車。”
不溫不火的開腔，語氣不重，卻篤定得不容反駁。
程靈淺笑：“那就謝謝許先生和薑小姐了。”
狹小的空間裏，氣氛異常的詭異。
她這個正室坐在副駕駛上，他的丈夫和新歡坐在後座耳鬢廝磨。
不過陸謹也是個人精，以前看到自己會恭敬的稱自己夫人，現在隻是很禮貌的說了一句：“小程好。”
身份地位涇渭分明。
果然是跟在他身邊的人，遇人說人話，遇鬼說鬼話。
薑茵想起了什麼，抬起眸，嬌豔的看著許敘：“敘，你看保姆小姐工作很勤快，為人又很老實，我們給她加工資好嗎？”
一句我們，宣誓著他們的關係，也把靈漾的徹底的撇開。
男人背靠椅背，手放下座位的沿上，把薑茵，低啞的嗓音淡淡，卻帶著寵溺：“恩，聽你的。”
程靈漾頓了一下，很快嘴角勾起笑：“那就謝謝程先生和薑小姐了。”
回到公寓，她煮好了飯。
他們兩個如主人般坐在位置上，她站在旁邊，想了很久，她說道：“許先生，我要辭職。”
就算她再不在意，她也不想和其他的女人同時住在一起。
首先說話的是薑茵：“怎麼了？”
“薑小姐，最近工作比較忙，怕顧不上了。”她清清淡淡的道。
“沒事，我也不經常來。”她盈盈一笑，和電視上演的好人沒有區別。
“我明天就不來了。”她沒有再多言，徑直的走進廚房，吃著自己的那份。
而男人始終沒有發言，優雅的吃飯。
吃得差不多時，她聽到外麵的談話。
女人的聲音嬌滴滴，帶著委屈：“敘，是不是因為我來了，她不高興，所以她才要辭職的？”
“和你沒關係。”男人神色淡然，安慰著。
“可是我不想她離職。”女人聲音一如既往的溫軟。
“等會我再和她談談。”男人溫溫淡淡。
等他們吃好飯，坐在沙發上，她收拾碗筷。
洗碗時，身後響起男人低醇的聲音，“在鬧脾氣？”
她沒有回頭，專注的洗碗：“不敢，我隻是覺得薑小姐，住在這，我也住在，不合適。”
“你是保姆，住在雇主家，理所當然。”許敘看著她的背影，燈光灑在她的身上，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難道她不介意嗎？”她娟秀的眉頭微微一緊，放下手中的碗筷，轉身。
男人高大的身軀依靠在門板上，半眯著眸看自己，“放心，她不會小肚雞腸。”
說得好像是她小肚雞腸。
“可是不怕她發現我們的關係嗎？“她垂眸淡淡的道。
以前他也是緋聞纏身，換女人如衣服，但沒有一次如這樣的認真。
“發現了又如何？”他淡淡一笑。
“那她就如離開你啊。”她溫涼的嗓音響起，在適時的提醒他：“你舍得嗎？”
他隻是平靜的看著她，眉目未曾動一下：“她離開了，不是還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