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敘閉了閉眼,強行壓下那股灼灼燃著的火焰。
許敘眼淡漠陰鷙,薄唇勾出極深的弧度,平淡的道:“我已經重新找過地方了,她不會住我們家。”
“和我無關了,那是你的家,你想讓誰住就讓誰住。”曾經他把薑小姐帶回來住,她都管不了,更何況如今這個是他心尖上的人,她更沒資格。
程靈漾臉上帶笑:“你曾經也說過,顏夕死了,在找到你心愛之人前,我們維持著夫妻關係。”
就算他現在沒有找到心愛之人,但顏夕沒死,他們之間的關係也要結束了。
用他的話來堵他,可以。
“可是我也找到我的心愛之人。”許敘黝黑的雙眸看著她,唇角勾起弧度:“你說該如何抉擇?”
許敘湛黑的眸子深得可怕,如同一塊磁石能吸附人的心,她垂目:“這是你要考慮是問題,不是我該回答的。”
“可我就問你。”許敘抬起她的下巴,強製她看自己。
“選顏夕。”程靈漾被迫的看他,看不懂他眼裏的那抹期待是什麼。
“這就是你所希望的?”許敘手上的力道加重了點,眼眸冷了幾分,從她的角度去看似乎幾乎結了一層冰
“我隻是遵從你的內心。”下巴傳來的疼意,她蹙了蹙眉,她看著他黑沉沉的眸,幾秒後,挽唇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內心是怎麼樣的?”許敘低眸瞧著她,下巴的弧度緊繃的厲害。
“你的一切行動都表明了,還是說你和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程靈漾淡淡的說道。
女人,口是心非?
這是她對自己的形容。
“那時候顏夕有危險。”許敘無奈的說道。
“可你那時候根本就不能確認她是不是顏夕。”程靈漾緩緩的說道。
而他卻再三的選擇了不確定。
所以她還能怎麼相信他。
“但這次真的是。”許敘說道
“所以恭喜你如願的找到了她。”程靈漾笑笑的打:“我讓位啊。”
她看起來是多麼善解人意的樣子,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更是顯得她的大度。
“真想離婚?”許敘看著她那堅決要和自己撇清關係的小臉,的陰沉著的臉問。
她心頭一顫。
她說要離婚時,她的心也會痛,可是話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的時候,她的心卻如同被針紮了一樣。
細細麻麻的疼。
可現實的殘忍擺在了那裏。
她點了點頭。
“真心的?”許敘的下巴緊繃的厲害,那薄唇更是抿成了一條冷硬的線條,這三個字似乎都是從喉嚨裏發出的一樣。
她的聲音有些低,隻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強壓著自己的翻騰的內心:“沒有任何時候比現在更真心動了。”
好一個沒有比任何時候更加的真心!
“好像你媽媽的手術剛做完?許敘視線略過她,停在了近在眼邊的病床,看著上麵插著呼吸器的婦女。他低冷的說道:“如果現在又回到手術台上,你覺得會怎麼樣呢?”
程靈漾睜大的眼眸,看他。他的表情並沒有什麼大怒,隻是他一貫的冷漠,可就是這樣,卻讓人心裏發寒。
她自由的一隻手,緊緊的握緊了拳頭,指甲都嵌入了手心,她卻感覺不到疼意,她的臉上也不再是剛才那淡淡的表情了,聲音更了沒了剛才那假裝的冷靜,有些顫抖,幹澀:“你……你不可以這樣?”
“我不能怎麼樣?”許敘低低的笑,笑得讓人寒骨。
“許敘,你樣強留著一個不愛的女人,會舒服嗎?”程靈漾忍著心痛的問她。
“舒不舒服,隻有我知道。”許敘唇角勾起冷冷弧度,話中卻又帶著讓人難解的意味。
程靈漾的唇翕動著:“可是你考慮過顏夕沒有?”
“她已經瘋了,不知道你是誰。”許敘說道。
程靈漾無奈又心痛的搖頭,問:“那你想怎麼樣?”
“你覺得呢?”許敘反問道。
“我們不離婚。”程靈漾說道:“除非你說離。”
決定權交給他。
現在他應該滿意了吧。
“你覺得我很稀罕你?”許敘那如墨的黑眸盯著她,嘴角勾起了嘲諷的弧度。
她仰著的小臉,有些確定,反問:“難道不是嗎?”
如果不是稀罕她,那為什麼不願離婚。
如果不是稀罕她,那為什麼見不得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連正常的交流都不行。
可是他稀罕著她的同時,更加的稀罕顏夕。
他也說過顏夕的媽媽因為救他而去世,這種天大的恩情,她是永遠都不能和之比較的。
“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許敘冷哼的說道。
程靈漾眉眼一垂:“那你又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