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明修出了門,就跟著瑾煜,他剛才看見了瑾煜眼裏一眼而過的落寞,知道他是誤會了。“你誤會了,你聽我解釋。”
瑾煜拿捏著手裏的珠子,細細地把玩著,看著明修。“我誤會什麼了?解釋什麼?”
明修看著他繃緊地臉,完美地麵部線條,隻是和幽深地眼裏的光彩,完全溶於了黑夜。此時此刻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確實沒什麼好解釋的,無論他是全部看到了,還是隻是看到後麵的那一幕,他都不需要解釋什麼。“你怎麼突然回來了?”
瑾煜看了看明修,他剛才和他說話的,眼神稍微地閃躲,有什麼事情瞞著他嗎?“臨時有事。”
明修看著他良久沒有說話,知道他生性猜疑,也不想瞞著他了。“蘇陌涼她誤會你了,她認為這一切都是你做的。”
瑾煜抬頭看了看明修,迷人的桃花眼裏泛著一些猜不透的東西。“與我無關。”瑾煜與明修擦身而過,走了幾步又回過了頭。“修,你是不是對她的事太上心了些?忘記自己的事情了?”
“我……”明修無奈地苦笑,每次談到浠裳,他的態度都非常的尖銳和果斷。“你的家事,看見了多說了幾句。下次不會了。”
“不會有下次。”瑾煜轉身留下明修一個人在原地。不會有下次的,他的事情他自己能解決。不該牽扯進來的人,不該牽連的人,都不應該參與進來!明修是他的朋友,不是他的棋子!
明修看著那盎然挺立離開的身影,有些發愣。朝中的事情恐怕很不安分吧,否則,他也不可能這麼清晰地感覺到他的壓迫和窒息。
浠裳在驀然齋呆了七天,實際上是睡了七天,她還是不能動彈。青衣為了她忙裏忙外的,也跟著廋了一圈,她看著她,才發現這個跟了她幾年的人,她好像都不是很了解。看著她嫣紅地笑臉,細致的淡眉,她突然想念紅姨了。
趙管家一日三餐從來不誤點,雷打不動地準時。墨飛和墨塵都門口站著,從來都不跨進房門半步。好像隻是在昨天半夜,青衣不小心打碎個杯子,才看見他們高度緊張地衝進來。相差幾秒趕來的還有莫邪瑾煜和明修。
她才知道,原來這一些人都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一直在注視著她的行為,她不禁冷笑,就算她這個樣子地不能動彈,莫邪瑾煜也依然嚴格地監視著她!她一直記得她醒來看見他時,他的第一句話:“蘇陌涼,安分地躺著。沒我的命令,別想出這驀然齋!”
多麼可笑,他苦心安排了這一切,放縱楚蕎做這一切,就是想要置她於死地。她掙紮活了下來,得到的卻是他這句話。把她軟禁在這裏,有任何的意義嗎?
又過了些許日子,浠裳讓青衣扶著,基本上可以下床走路了。她的頭發燒焦的一半,都被她剪光了。青衣按照她教的針法,拙笨地給她織個帽子。青衣覺得好稀奇,感覺很新鮮,在天宸從來沒有看見這樣的東西,纏著浠裳教再叫她其他的東西。
轉眼已經是隆冬了,浠裳算來,在王府她已經快呆了一個月了。青衣伺候她上藥,吃飯,日常的生活,甚至比對待她自己都更好,不由得和她又親近了幾分。
今天趙管家將飯菜送來驀然齋的時候,並沒有像以往一樣立即退下。浠裳看了看他的表情,有點意料之中。這煜王府裏的人除了趙管家和墨氏兄弟把她當人看以外,認識家丁和丫鬟都不待見她,還有一些甚至都不認識她。
其間,楚蕎來過一次驀然齋找她茬,被明修笑著戲弄了一番之後再也沒有出現。從此之後她的一切都有趙管家照應。她沒事說,趙管家也隻是和她打招呼行禮就退下。今天臉色不同於平常,浠裳猜到了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