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說下去。”
“我猜測如果他不是那戶富貴人家的或者將軍家的公子,那麼身份也是極其特殊的。”
浠裳隻是笑笑。“若是富貴人家又何必在這寺廟中修行?青衣,今日且睡吧。我也倦了。”
她終究是不想在別人的地盤論他人是非。隔牆有耳,她還是得時時提防!
寺廟自然是比不得皇宮,無論是起居還是膳食,都很清淡。因為是分開起居用膳的,敏妃,茗湄,楚蕎再加上莫邪瑾煜和她,一桌人倒是比其他地方熱鬧了些。
楚蕎在席間抱怨了聲,敏妃厲色地瞪著她,也不敢放肆了。浠裳暗自發笑,楚蕎做事也越來越不靠譜了。
她抬眼朝楚佑和柳政看出,她在猜測,這兩相到底誰會先倒台,亦或是他們會聯手。如果,聯手……她又將眼光看向柳政身旁。
居然沒有延鬆……
按照規矩,眾家眷梳洗完畢之後午時都要去祭壇叩拜。
宮中有這個忌諱,沒一個上祭壇叩拜的都必須全身洗淨,象征潔淨和虔誠,並且由主持親自選定參加的人員。
楚蕎因為身上的傷勢太過顯眼,生生地被主持駁了下來。楚佑一貫嚴厲的臉色也是垮了下來。也許這樣隆重的場麵,楚蕎卻上不了台麵,太丟了他右相的臉麵。
浠裳恰好瞧見瑾煜意味深長的笑,再細看他的輕挑的眉角。浠裳皺眉,瑾煜也不是一個善類。
細想,也許他從來都不是善類。
廣華寺不愧是皇家寺廟,興許是睿宸帝每年都有今日,所以一切都布置的大氣而又奢華。
浠裳哂笑,倒真是失了寺廟的清靜。
瑾煜看她笑,“若皇家寺廟也同尋常一般,豈不是失了皇家顏麵?何況廣華寺今日謝絕香客,所以讓人覺得奢侈了,平日不是這般的。”
浠裳暗笑,“興師動眾的祭拜這些鬼神,何不將錢財散給黎民百姓。我向來是不信佛的,我命由我不由天。”
瑾煜也不反駁。“這些話對著本王說就好了,要是父皇知道了。你這小命也就沒了。父皇求的也是國泰民安,風調雨順。”
浠裳看著前麵肅立的睿宸帝,虔誠而又恭敬,倒沒有平日帝王般的威嚴。像個尋常的信徒。也許這就是信仰的力量吧。
讓他撇開身份,拋開帝王尊嚴,去為黎明百姓祈福。
其實睿宸帝也是一個賢明的君主,受百姓愛戴多年。隻是近年偏心佛教,尋求長生不老。讓柳政等人鑽了空子。
也可謂是晚節不保。
大肆的奢華了一番,祭品和貢品用的都是最好的。一直祈禱到黃昏,禮儀才散了去。
浠裳是最後一個離開的,她是瑾煜的側妃,也算是位分最小的。必須得候著眾人都散了才敢離去。
敏妃因為身體有些不適,茗湄隻是和她打了聲招呼就過去了。路過她身邊的時候還叮囑她道:“母妃身體不太好,我也恐她這趟折騰落下病根。也隨身讓蜜雪帶了些靈芝,你等會來我這取了頓成湯送給母妃服下。可千萬要記得。”
浠裳心頭暖暖的,自從出了上次那些事情之後,敏妃對她說不上刁難,卻一直都疏離的很。茗湄這樣的幫她,也是為了她好,讓敏妃多對她上心些。
茗湄的人情,她是欠下了。
正當她收拾完畢,青衣扶她會廂房的時候,撞見了正在洽談的莫問大師和瑾煜。
她想了想,還是不上前了。不過也沒打算退後。
“為何如此淒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