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問沒有再看兩人一眼,徑直地朝大門走去。延鬆握緊手上的短劍,這個秘密一定不能傳出去,而隻有屍體才是不能開口說話的。
“師兄不要!”
莫問回頭,接過延鬆的短劍,反手扔了出去,延鬆趴在地上躲閃不及,短劍插過他的手掌,釘在了地上。然後消失在大門。
延鬆吃痛的按住手,浠裳立即上前封住他全身的穴道,幫助他調理內息。
延鬆看著浠裳,神色有些慍怒。“你的銀針明明有可能製住他,卻為什麼要故意打偏?”
浠裳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我並沒有故意,是莫問太厲害了。”
延鬆從鼻子哼出一口氣。“師妹,你的功夫怎麼樣,我是清楚的。遠攻不行,但是近戰,你占有據對的優勢。”
“師兄是在質問我嗎?”
“隻是我想知道你為什麼會留情,還有莫問最後為什麼會放過我們兩個?還讓我們帶走盒子?”
浠裳沒有立即開口,撤下身上的衣裳,將他的傷口包紮好,在打了個結。聲音比這寒冬的雪還要冷上幾分。“我不知道。”
延鬆抓住她的手,眼神淩厲,像是拷問一般。“他到底和你說了什麼?”
延鬆是個心高氣傲的人,這可以說他一生第一敗給別人,而更不讓他忍受的是,最後一因為一個女人,他才保全性命。
在最後一刻,莫問是真的懂了殺心,他也知道,如果不是浠裳。他看似盲目扔過來的短劍,可能就扔他眉心處了。
而現在浠裳卻這樣平靜地幫他包紮傷口,不看他。聲音除了冰冷就是漠然,他更加的惱怒暴躁。
浠裳的手被延鬆鉗的難受異常,強忍著心裏的怒氣,挑了一眼延鬆。“他說按個盒子本來應該屬於我的。”
延鬆大駭,卻依舊佯裝平靜。“你們是什麼交情?”怎麼可能,莫問是一個那麼年輕的僧人,怎麼會知道這麼隱秘的事情?
浠裳不知道該怎麼回答,莫問她隻見過一次,而且交談絕對沒有超過十句。“一麵之緣。”
延鬆自習地看著她,生怕錯過任何一個表情。浠裳隻是低著頭,幫他整理胸間的傷口,並沒有任何的反常。
浠裳起身,“我該回去了。遲了怕出變故。”
“嗯。”
浠裳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師兄,睿宸帝在來的路上遇上了百姓名義請願阻攔,和你有關嗎?”
她一直很疑惑,來的時候,京兆尹都會情路,勒令百姓回避的,為什麼出現那樣的意外。這事她沒有問莫邪瑾煜,但是不代表她沒有疑惑。
延鬆看了她一眼,嘴角帶笑:“師妹果然聰穎。”
浠裳對於延鬆的默認並沒有多大的驚訝,師兄他到底在策劃什麼?
延鬆像是察覺出她的顧慮,“師妹你放心,這是和柳政沒有關係,師兄隻是為了有更大的把握拿到盒子而已。”
浠裳沒有再答話。“師兄你稱夜離開吧。”
延鬆點頭,“等下有人護送我離開。師妹你也保重。”
浠裳貓腰回到柴房的時候已經快要天亮了。小心地觀察了周圍的動靜,才從窗戶上進去。她剛坐定,就聽到一聲噴嚏聲。
浠裳緊張地看著房門,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誰?”
“主子,是我。”阿飛小聲地從外麵應答道。
浠裳鬆了口氣,今晚,太膽戰心驚了。“王爺離開後擔心有人對你不利,就讓卑職來保護主子。”
浠裳抿嘴,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你什麼時候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