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到這麼大,從來沒有一個人能夠讓她這樣想要真心的去對待。睿宸帝雖然寵她,母妃也愛護她,但終究不是她的親生父母,何況她還是罪臣之女。這個神風,一直克製她,讓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浠裳在為嫁入煜王府之前,她就見過她也聽聞過她,是名氣很大的清官。但是她很是欣賞浠裳那種深諳世故卻不世故的品行,讓她打心眼裏羨慕她的逍遙,也尊敬她。隻是當她要嫁入煜王府的時候,她心裏有疙瘩會痛,但是她也不會勉強。等親自接觸浠裳,和她相處下來,她是喜歡她的直率和孤傲的。
浠裳在皇宮中,被柳皇後等人欺壓,她可以忍受,但是在宮外,也這般的遭人陷害,受盡委屈,她又如何能忍受?
“來人,傳主持。”睿宸帝威嚴高坐,氣勢逼人。
“主持師兄處理些瑣屑事情去了,這讓貧僧代答好了。這位施主並不是本寺的僧人,到底是何原因混進寺內,還待查清。”莫問向前跨了一步,謙恭有禮。
浠裳良心不安地看了眼他的腹部。那裏,昨夜,被師兄撮出了血窟,現在好了麼?但是她的眼神不敢逗留太久,因為從莫問進來以後,瑾煜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她的身上。浠裳有種直覺,瑾煜應該是知道些什麼事情。
否則,他不會這般。但是,他究竟知道什麼?
“不用查了,本王清楚。”瑾煜的聲音異常的冰冷,眾人朝他望去。他卻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楚佑,才正色道:“啟稟父皇,根據兒臣派去的人打探,此人和連同我們一道入寺的。而且之前一直化裝成侍衛的模樣,今天才自己剃度喬裝成僧人,想要混出寺廟,被兒臣的人馬逮著。”
睿宸帝眉頭輕皺,百官也深色各異地看著他。浠裳了解眾人心中的想法,今日受罪的是她,無疑也是將莫邪瑾煜推上了風口浪尖。
案子是莫邪瑾煜查出來的,人也是他抓住的,不得不讓人懷疑這是他自導自演的一出戲碼。
浠裳悄悄地看了眼睿宸帝,想必睿宸帝當初也有些懷疑這事是她做的才能瑾煜去查吧。他這樣做既對百官有了交代,而且還留了退路。
這世上,最難測,終究是人心。
瑾煜也沒有過多的表情,隻是突然轉頭看向楚佑。“相爺可還記得父皇此次安排了多少人馬出行?”
楚佑依舊韻味風流,搖晃著手中的折扇,浠裳敢肯定,楚佑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風流佳公子。他躬身向睿宸帝行禮,聲音有些慵懶:“煜王爺似乎弄錯了,以往皇上出行人馬都是安王爺安排,此刻他在宮中,那麼這重任自然就落到了柳相身上,王爺這話不應該是問他麼?”
楚佑臉上雖然平靜,但在場的所有人都聽出了他話語中夾藏的怒氣。而且楚佑這話說的也很是刻薄。
皇帝出行,瑾煜他本該是權勢最大的王爺,卻讓瑾煒負責皇帝的安全。就算瑾煒出事,這重任直接越過他,落在了柳相的身上。他是想說,皇帝寧可相信一個丞相,也不遠相信他這個兒子。
瑾煜沒有說話,眾人也都不敢說話,楚佑又道:“何況,煜王爺你也帶了不少人馬吧。本相除了自個,可就一個女兒在這,難道王爺連自己的王妃都要懷疑麼?”
楚佑的話四兩撥千斤,立即成功的將所有的矛頭都指向瑾煜。瑾煜隻笑不語,等眾人的唏噓和驚詫安靜下來之後,睿宸帝有些許的不耐煩。“煜兒,你此話何意。”
“兒臣人微言輕,不敢辯解。”浠裳在心裏狠狠地把莫邪瑾煜鄙視了一番。你還人微言輕?能讓整個天宸都色變的人,這回卻在皇帝老子麵前說他人微言輕,還期望睿宸帝再升他的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