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宸帝點頭,浠裳和瑾煜兩人也很知趣的跪安退下。
浠裳出來竹園之後就不願意再看莫邪瑾煜一眼。先是表達她進入竹園是瑾煜那漠視她的眼光和見死不救的神情的不滿。接著就是剛才莫邪瑾煜無動於衷的表現,她心裏對他存的感恩和內疚,頓時煙消雲散。
敏妃的意思她又怎麼會不懂,雖然她說的很是隱晦,但是她還是聽出來了。她不知道莫邪瑾煜有多久沒去楚蕎那裏了,或者說楚蕎欲望不滿去敏妃那裏抱怨了。但是事實卻是莫邪瑾煜也沒陪著她!
敏妃憑什麼一股腦兒的將一切的罪責都乖在她身上?敏妃還有一層寓意是說她不大度,使得她和楚蕎兩人嫁給瑾煜都將近兩個月了,然兩人都無喜脈。這一切責任都歸根到她身上了。
瑾煜自顧的由著她生氣也不去哄,隻是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他和浠裳想的當然不是同一個問題。他惱怒的是母妃,也許別人會相信楚佑的令牌丟失告知過她,但是瑾煜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
敏妃是他的母妃,雖然他們接觸並不是很多,但是她的性子她還是了解的。敏妃由於家室的關係,一直有些許自卑的心態。就算這幾年深得父皇的寵愛,然她也是活的小心翼翼,有時候為了自保她可以連他都不顧及。也是因為她,從不幹涉朝政,父皇對她的寵愛更甚,然今日為了楚佑,她居然破例。
有人欺負他的人,他自然不會放過。就算沒有扳倒楚佑,至少也可以警告他一番,讓他暫時不敢輕舉妄動。可卻因為母妃的一句話,隻是罰俸祿三個月。瑾煜冷笑,這樣的懲罰,與沒有發生又有什麼區別。
兩人賭氣回到房中,阿飛和墨塵兩人正想要上前行禮。但是看見他們兩人都是怒氣騰騰的樣子,相互交換了個眼色,也退下。避避風頭,沒必要在火山口上點把火。
瑾煜悶聲坐下,浠裳也轉頭不理。她現在沒心情,一點心情都沒有。她本來性子很冷,經曆這幾天讓她更是心寒。而且從昨日到今天都沒有閉眼。下午就要啟程回宮了,舟車勞累,她折騰不起。
看了眼瑾煜,不知道他為什麼也給她一張臭臉。她沒有得罪過誰,但是自從嫁了莫邪瑾煜之後她從來就沒有安生過!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是誰?柳問筠麼?有她的推波助瀾,但是若不是莫邪瑾煜先動了心思,又怎麼會這般。
她索性和衣躺在床上。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九年了。五年以她的師兄為核心,過了孤獨而又寂寞的五年。也造就了她雲淡風輕,不鹹不淡的性子。但是她是莫邪瑾煜的側妃,她沒有想過要再以一個男人為核心的再過幾年。她承認,莫邪瑾煜開始給她溫暖,給了她依賴,甚至給了她安心的感覺。
她無數次在夢中醒來,都會僵坐著回憶夢中莫邪瑾煜的臉,冷酷而又鐵血。她也無數次在受傷的時候期待他來救護她,來嗬護她。她有過感動,也有過想這樣安心的做他的妃子。
但是她終究明白,她這樣的想法隻是認為瑾煜是她的丈夫,這是一個丈夫該對妻子履行的義務。她承認她很世俗,她也承認她有些時候很保守。在她的世界觀裏,丈夫就應該保護他的妻兒,無論何時何地,這才是大丈夫的風範。
但是浠裳卻忽略了這個世界,男尊女卑,女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地位。更何寬她還是個側妃,位分隻是比丫鬟和奴才高一點而已。
瑾煜看著浠裳躺在床上,他雖然有怒,但是也發不出來。
不管怎麼說,浠裳都是無辜的,她是冤枉的。
今天淩晨的時候,莫問一身是血的來找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蘇側妃呢?她安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