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否像她一樣,已經深陷泥沼,愛的義無反顧,愛的無可自拔。但是這個男人這斷時間以來對她的嗬護,對她的寵溺,多少是有些愛的吧。
她問的小心翼翼,他答的也是噤若寒蟬。“有。”
浠裳送了口氣,雙手環上他的腰間。“我盡力配合你,讓你無後顧之憂。”他的心裏有她,所以她受委屈,他想要不聞不問卻終究不忍心她受苦。隻要有她,她就知足了。
瑾煜心裏閃過無數的念頭,“你不問我什麼交易嗎?”
浠裳想都沒想的靠在他懷裏。“我相信你。”
瑾煜心裏一怔,因為相信他,所以無條件的為他付出?但是究竟又相信他什麼?相信他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還是相信他定會護她周全。他的心裏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靜。
楚蕎的肚子漸漸地顯眼出來了,每日都會在她麵前纏著瑾煜說孩子的姓名,說孩子的五官要長的想她還是想莫邪瑾煜。
這些都不算,楚蕎充分發揮得了孕婦該有的一切特性。話癆,而且說話惡毒刻薄。北煙被她支使的受不了每天淚水連連,免不了又去明修那裏抱怨。青衣跟著久了也和浠裳一樣學會了無視。隻是心裏的屈辱卻在一日一日累加。
瑾煜每天處理朝政還整天被楚蕎派人去找回府,纏著喋喋不休。而且總是不忘記狀告浠裳一番。浠裳聽了心裏雖然委屈,但是瑾煜每晚總是抽空來沉香閣和她說上幾句體己的話。
她睡在床上的時候總是在想,蘇陌涼,你什麼時候可以這樣的沒骨氣了?為了莫邪瑾煜,真的受得了這樣的恥辱嗎?轉頭想想,也是這就是女人為愛情奮不顧身的吧。
瑾煜摟著她,“裳兒,這段日子委屈你了。”
浠裳靠在她的懷裏,稍微地咳嗽了幾聲。這幾日楚蕎沒日沒夜的讓她洗衣服,差遣她出府買各種各樣的東西。她身體日漸的虛弱。“無礙。”
“你若出事,我會心疼的緊。”瑾煜緊緊地摟住她,“沒了你,我真不知道以後要怎麼走。”
浠裳從他這話中聽出無限的感概。“莫邪瑾煜,你以後若是想要這天下,免不得入俗的後宮佳麗三千,這話說的不是荒唐嗎?”
瑾煜聽出她心中的淒苦,將她摟的更緊些。“隻有我的心是你,那些不過是擺設罷了。難道我的真心還比不上那些名分嗎?”
“我隻是你一個侍妾而已,怎麼談名分。”浠裳推開他一些,為了他,她早已經拋棄了當初一生一世一雙人的誓言。今後還有麵對他被無數女人擁抱,過爭風吃醋的日子嗎?“何況那些虛名,又有什麼用。”
瑾煜摟著脊背僵硬的她,良久無話。“你若是委屈了,盡管往我身上發。”浠裳是個自私的人,自私的緊,自私的窄。也就因為這自私的緊,她才會比別更珍惜到手的幸福。也因為自私的窄,她要的不多。
可他卻不是那個能容者縱著她的人。
兩人相對無話,一宿無眠。
瑾煒坐在安王府中,將浠裳以前寫的詩詞盡數拿了出來。
萬縷千絲織暖風,絆煙留霧市橋東。
砌成幽恨斜陽裏,供斷閑愁細雨中。
字跡娟秀,亦如她的人般素淨。筆鋒間又帶著男子才有的蒼勁,就像她的孤傲一般。
他與她認識三年,相知三年,也思慕三年。這份情深深地被埋葬。他總是在想,如果當初他有勇氣,有足夠愛她的勇氣,有足夠給她幸福的勇氣,那麼。她是不是就會屬於他?她是不是就會這樣守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