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塵馬鞭在馬兒上加重力道,“王爺呢?王爺不是比我們先出發麼?怎麼會沒有追上主子?”
浠裳看著遠處駛來的墨塵的青衣,皺了皺眉。他們怎麼會也來這裏?她勒緊韁繩,青衣的後麵沒有莫邪瑾煜的身影。
她明明發現了她跟在她後麵,難道他讓她給甩了? 青行皺著眉頭看著青衣,她怎麼會來?
“小姐,你聽我說。”青衣沒有看青行和延鬆一眼,墨塵護著她直接衝到了浠裳的馬前,“小姐,你不可以和駱公子一起走,一定不可以!”
青衣喘著氣,臉色蒼白的恐怖,藥物發作讓她說一句都像是要拚盡全身的力氣。
浠裳擔憂地看著她,下馬扣住她的脈,挑眉,“你中毒了?什麼時候中毒的?對付五毒的時候你怎麼不說自己中毒了?”
“我……”青衣緊緊地握著墨塵的手,骨節泛白。
看著延鬆和青行,眸光複雜。
青行是個她的親哥哥,為了她,哥哥連命都不要了。可是小姐,相依為命五年,是她給了她生命的色彩,給了她人一樣的生活。
她該怎麼做?她能怎麼做?她要怎麼做? 如果她背叛了殿下,哥哥的性命也保不住的,可是如果不說,她又能瞞小姐多久?
“小姐,我是公子的安排潛伏在小姐身邊的人。”青衣閉著眼看著浠裳,口吻無限的蒼涼和悲傷。
浠裳一怔,從懷裏那藥丸的手略微停頓了一下,還是對著青衣道:“先把這藥吃了,延鬆是我的師兄,你自然也是她的人。”
“不是,不是的。”青衣的話還沒說完,青行已經一掌拍在了她的身上,墨塵被青衣拽著,沒能替她擋住。她一口鮮血吐在了浠裳的身上。
“小姐,公子是巫真的太子。”青衣跌在浠裳的懷裏,靠著她的肩膀,含血說出了一句話。
浠裳瞪大著眼看著青衣,然後又看向延鬆,遠處又傳來噠噠的馬蹄聲。浠裳的驚愕還未表現到眼底,莫邪瑾煜已經躍到了她的身邊,站在她的前麵。他的手裏還擒著北煙。
延鬆臉上不悅,浠裳的驚訝收在了他的眼底,可是轉變的太快了。他猜不透她心裏地想法,但是莫邪瑾煜的到來,無疑是將事情變得更糟。
“煜王爺此刻出現在這裏實在是不應該,丟下天宸和青楚上萬戰士。人命在你眼裏果然是不值錢,既然已經丟下蘇側妃不想再管,又何必拿人質要挾於她。”
浠裳隻是抱著青衣沒有說話,看著遠處靠近的斂衾和斂跡,眸光中隱隱地都是擔憂。師兄,師兄是巫真的太子,為什麼?
斂跡不敢怠慢,本以為能夠悄悄地帶著北煙來到望斷崖,可是半路卻突然被莫邪瑾煜劫走。莫邪瑾煜功夫太過於恐怖,他和斂衾兩個人聯手都是不是莫邪瑾煜的對手。
瑾煜陰沉著臉,他突然的不敢靠近浠裳。“太子殿下不呆在巫真,跑來天宸,本王應該將你捉拿才是。”
浠裳沒有坐穩,直接軟癱在了地上。
她看了眼踹者氣的青衣,擔憂地看著她的墨塵,還有眼前黑衣矗立的莫邪瑾煜,他們都知道延鬆的身份,隻有她被瞞在鼓裏。
又是這樣,她自以為是的聰明,卻一直在被人的算計中周旋。
延鬆一直盯著浠裳的表情,“師妹,師兄的身份隱瞞,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希望你不要怪罪於我。”延鬆又看著瑾煜,“倒是煜王爺你,設計讓柳問筠下旨將我師妹娶進煜王府,利用他作為交換條件籠絡楚佑和逼迫莫邪瑾煒,堂堂王爺,也這般的卑鄙,實乃令人寒心。”
“主子,你不要聽公子胡說。”青衣緩了口氣,握著浠裳的手,“公子是為了帶你走才這樣說的,事情不是這樣的。”
浠裳麻木地看著她眼前的莫邪瑾煜和延鬆,這一切都是一個局。莫邪瑾煜的恩愛真的隻是利用嗎?之前隻是她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現在從別人口中說出來,為什麼聽著會這麼痛心,又這麼的寒心!
瑾煜盯著浠裳,她的眼神迷茫而又渾濁。他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
“裳兒……”
浠裳的淚終於流了下來,瑾煒一直在退讓,一直遷就莫邪瑾煜,甚至多次妥協,都是因為她嗎?還有,瑾焰的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她!
“他說的是真的嗎?”浠裳放開青衣,起身看著莫邪瑾煜,“師兄說的都是真的嗎?”
瑾煜地心像有針在上麵紮著。那種要失去她的感覺越來越強烈,看著她的臉,他緩緩地突出一個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