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鬆臉色暗沉,“師妹,你是個聰明人。”
“嗬嗬,既然什麼都明白了。那麼就把你們欠我的,都還給我吧。師兄,你欠青衣一條命。莫邪瑾煜,你欠瑾焰一條命!既然他們都是因為我死的,那麼。就讓我來為他們討回來吧!”
浠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身形就已經躍到了瑾煜和延鬆中間。
斂衾和斂跡護著北煙,捂著她的眼睛。北煙輕輕拿開斂衾的手,滿眼都是淚水。“我求求你,你去幫幫姐姐吧。”
斂衾看著打鬥中的三個人,身形變幻莫測,招招致命。他們看過浠裳出手,她的招數根本不能用正常的思維來理解。可是,眼下她身受重傷,而且麵對的還是莫邪瑾煜和馬克爾延鬆這樣的人物,實在是沒有任何的勝算。
可是,盡管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也不能上前。他們了解浠裳的性格,既然她說不能插手,那麼他們就隻能旁觀。
何況,這怨,這恨積壓太久太久了。
如果浠裳不能發泄出來,那麼倔強如她,要麼崩潰,要麼輕生。
瑾煜一邊要應付浠裳的殺招,另一邊還要防備延鬆傷了她。就算他功夫再好,也不敢掉以輕心。
延鬆隻想著要拿住浠裳。畢竟浠裳會是這場戰爭最大的關鍵,不管是青楚那邊,還是莫邪瑾煜。他看出了,莫邪瑾煜對師妹或多或少動了心。那麼,就這是他致命的地方。而且,還有天宸皇宮的莫邪瑾煒。
浠裳軟劍的軟劍已經抽出,這把劍,從來都沒有對殺過自己的人。可是如今,卻要用它想著她曾經最愛的兩個男人。
莫邪瑾煜的臉,莫邪瑾煜的眉,莫邪瑾煜的溫柔。在她的腦海中一一閃過,最後都畫作碎片,拚成了瑾焰安詳的臉,忽悠變化成了楚蕎擰掙的臉。
她的劍纏上他的手臂,瑾煜來不及閃避,劍尖從他的臉頰滑過。冰冷的觸覺之後便是意思疼痛。浠裳沒有任何的遲疑,軟劍卷著他的手臂繼續逼近。
瑾煜陰沉著臉,浠裳真的是要殺他!
他一掌擊中她的胸口,浠裳倒退幾步。口中有些腥甜,延鬆閃身來到了她的麵前。
浠裳還擊,卻還是被延鬆緊緊地扣住。他神色有些惱怒,“師妹,跟師兄回巫真。否則我也互不了你周全了。”
浠裳不語,左右發針。延鬆躲閃之間,浠裳已經站在了望斷崖的邊緣。踩著的石子腳下一滑,險些栽了下去。
瑾煜伸手拉她的瞬間立即被她的軟劍割出了四道傷口。如果不是他及時使用內力護體,恐怕這手就被浠裳生生地卷了下來。
他眼中陰霾又深了幾分。
她向後看了看,望斷崖,望斷崖。望眼欲穿處,斷腸人在天涯。
這裏是她穿越過來,母親帶她來過這裏。指著下麵說,她的父親就是從這裏墜下去的。當初就是因為這地勢她才將景涼閣建立在這裏。
七年,整整七年,再回到這裏。滄海桑田,物是人非。
“裳兒……”
“師妹……”
兩人看著她想要上麵卻又不敢刺激她。她隻顧著看下麵,自顧著懷念那個給她溫暖和母愛的女子,根本就沒有發覺自己的幹什麼。她似乎真的看見那個女子站在穀底,微笑著向她張開手。
“姐姐!”北煙撕心裂肺哭喊著。千萬不要做傻事,千萬不要丟下北煙一個人,不要。
浠裳回頭,正看著擔憂地看著她的幾人。斂衾,斂跡,還有北煙。她的世界還有他們,他們的世界也需要她。可是。她現在要怎麼辦?
她不能死,她不能死在莫邪瑾煜或者延鬆的手上。可是,她更加不能落入他們兩人任何一人手中。
莫邪瑾煜向她伸出手了,就算她真的要殺了她,他依然要把她拉回來。他在意她,他發了瘋一樣的在意她!
看見她受傷他會心痛,看著她難過流淚,他也異常的難受,看著他痛,他恨不得痛的是他自己。這種感覺很奇怪,若兒沒有給過他這種感覺,甚至若兒死的時候,他沒有這般的難受過的。
他要失去她!這種感覺強烈到要把他擊垮!
浠裳冷笑一聲,朝斂衾比劃了一個手勢。然後向著延鬆躍去,延鬆始料未及之間仍舊出手。
“裳兒!”瑾煜伸出手抓著了她的手中的軟劍,她全身都懸了下去。“女人,本王拉著你,你上來。”
浠裳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深刻,“莫邪瑾煜,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得逞的。”瑾煜的鮮血沿著她的劍流到她的手上。“放手!”
“本王命令你上來!”
“莫邪瑾煜,讓你的命令見鬼去吧!”浠裳看著他的血,終是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