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紛飛,轉眼已經是隆冬。
在天山一處山脈上,零零散散地坐落著幾戶人家。
“大伯,您這是傷寒,多注意休息,多喝白開水就好。我那裏有藥,等下煎好了就給您送過來。”浠裳附在一位老人身邊,在呼呼的大風中,幾乎是吼出來的。
“好……好……姑娘,你真是我們的福星啊。如果不是你,我們有多少人要熬不過去。好人啊,好人。”老人緊緊地握住浠裳的手,和藹的笑意讓他整張臉隻能看見皺紋。
浠裳笑著和他寒暄了幾番之後就出去了。打開門,迎麵的大雪刮的臉好疼好疼,她不得不用真氣護體。
她朝最邊上的一處矮茅房走去,拉開門,將外麵的風雪全帶進去了。“哎呀,冷死我了。北煙你煎副藥給葛老伯送去,他的病不能再拖了。冷死我了……”
浠裳一邊搓著手,一遍嗬氣,白霧縈繞。
“活該,姐姐,這天寒地凍的,你自個好往這邊鑽。我現在就把藥送去,姐姐我熬了點湯,你先喝。”
“斂衾和斂跡呢?”
“說好久沒開葷了,打野生物去了。”說完北煙便鑽了出去,“這可要冷死我了,真不知道這些這幾年怎麼過來的。”
浠裳笑了笑,伸手將北煙斷出來的燙吹了一口,頓時全身都是暖意。她看了看簡陋的小屋,再看看了剛才北煙坐的矮凳上。她的心突然緊了一下。
北煙在繡的一個香囊,是朵潔白的蘭花。如果她沒記錯的話,明修最喜愛的就是蘭花。
她看著香囊出神,離開天宸已經有三個月了。這三個月來,他們一邊行醫救人,一邊遊山玩水。玩的很是不亦樂乎,可是心底,究竟的是放不下麼?
她將香囊輕輕地放回去,拿著自製地弓箭也跟了出去。
“姐姐……姐姐……”她漫步在雪地,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呼叫聲。
“小豆。”是葛老伯的孫子,“沒找照顧爺爺,怎麼來這裏了?”
小豆看著她,仰著頭,浠裳才看見他的手裏提著一直野兔。“姐姐,這是我跟著斂跡哥哥打的野兔子。我厲害吧。”
浠裳摸著他的頭,“小豆最厲害了,拿回去爺爺肯定會很開心。正好爺爺身體不好,兔子肉可以補補身體。”
“嗬嗬,小豆,你又來炫耀了,真調皮。”斂衾刮了下他的鼻子,然後對著浠裳,“小姐,這是哥哥在雪地裏救下的一直雪貂,他瞧著可愛,想送給你,又開不了口。現在不知道躲那裏去了。”
浠裳接過雪貂,通身雪白,沒有任何的雜色。剛才還在斂衾懷裏張牙舞爪的,到了她手上立即安分了下來。“真好看。”
“好看的不是兔子,哥哥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斂衾笑看著浠裳,隻是心裏還是有些遺憾。小姐的心裏,隻當哥哥是一個知己,一個摯友,又怎麼可能會接受哥哥的心意。
小豆養著頭,咬著指甲。“斂跡哥哥一定是喜歡浠裳姐姐的,要不然才不會送姐姐禮物。我們這邊的老人說,隻要那個哥哥給姐姐送禮物了,就代表他喜歡那個姐姐。所以斂跡哥哥一定是喜歡姐姐的。”
浠裳尷尬地看了一眼小豆和斂衾,然後笑道:“小豆,斂跡隻當姐姐是妹妹來照顧的,小豆以後會懂的。”
“哥哥一定要對妹妹好麼?”小豆像是在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