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秀兒就帶著水囊跑了回來,許默也從藥簍取出幾株藥材,放入藥罐裏慢慢搗碎,動作不疾不徐,倒是急壞了一邊的秀兒,恨不得一把搶過藥罐自己來。但是秀兒卻不敢,雖然許默也隻是一個小孩子,但村裏的大人小孩都有些懼怕他,因為他太冷漠無情了,如果沒有劉先生的吩咐平常村裏人有些大病小痛許默是絕對置之不理的。雖說如此,但是許默的醫術還是跟高明的,村裏不管什麼病他都能治好。所以即使心中不敢親近,但是如有病痛仍會找上門來,而且他們也從不收診費,這也使得大家心中還是很感激的。
沒多久藥材就搗好了,隻見藥罐裏已經是一片藥糊糊。許默掏出一半藥糊敷在阿虎的傷口上,又從秀兒手裏拿過水囊往藥罐裏倒了一些。把剩下的藥和著水舀勻。伸手捏住阿虎兩頰,阿虎的嘴巴就自己張了開來,許默慢慢的把剩下的藥水渡入阿虎的嘴裏。
還沒一會,隻見阿虎腿上的傷口上就如小溪般緩緩流淌出黑色的毒血,阿虎臉上的青紫色也慢慢消褪。
就在這時山路傳來一陣呼喊,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父母就匆匆跑了過來。
那婦女看見躺在地上的阿虎登時就紅了眼眶:“阿虎,你沒事吧,你別嚇唬娘啊!”抱著地上的阿虎就痛哭起來。
中年男子頓時喝到:“婆娘,沒看到小默醫師就在旁邊呢,還不趕緊讓開,耽誤了看病我要你好看。”
婦女趕緊讓開,中年男子哀求說到:“小默醫師,我兒怎麼樣了,沒什麼問題吧?”旁邊的秀兒也是一臉擔憂。
許默冷淡的說:“已無大礙,須回家靜養。”說完就轉身離去。中年男子正要開口致謝,但看見許默冷漠的背影呐呐兩下還是沒能說出口。對著旁邊婦女喝到:“你這婆娘,還愣著幹什麼,趕緊回去宰隻雞給劉先生送去,”說完背起阿勇就往回走。
那婦人哼了一聲“就會跟我橫!”拉起秀兒的手“秀兒,我們回家去,今天在我家吃飯,嬸嬸好好謝謝你。”秀兒卻在一邊掩嘴偷笑。
飯桌上,劉景說到:“阿虎的父親送來一隻雞,說是謝謝你的救命之恩,你且嚐嚐吧。”
許默夾起一塊雞肉,放入嘴裏咀嚼起來。一皺眉,淡淡說到:“難吃。”
劉景一陣尷尬“這個……爺爺手藝不好,你且將就吃吧。”許默不做回答,自顧自吃了起來。
“明天開始我來做飯”許默突然蹦出一句話
劉景兩眼一瞪“那怎麼行,我做的飯菜可不是普通的飯菜,這些都講究個以藥入食,有強身健體,增強體質之效。”
許默放下碗筷,平靜的盯著劉景,也不說一句話。不一會劉景就被盯的老臉一紅,氣餒說道:“你做就你做吧。”心中卻是暗道:“這臭小子,就不能讓老夫練練廚藝啊?完全不懂得尊重長輩嘛!”
劉景突然有些懷念七年前就下山獨闖世界的小君了,在小君麵前自己還能有點做師傅的成就感,但在許默麵前自己這個爺爺做的可真沒地位!完全拿不住架子。
話說回來許默在學醫方麵的天賦還是很讓劉景滿意的……也可以說是嫉妒。答應了何佩不教許默習武,所以劉景全力培養他學醫。從小學起,不過短短十年,許默的進步讓人咋舌。到現在劉景就感覺自己已經沒什麼可教的了,並非是真的沒法教,而是再教下去就會涉及武道了。
天下萬道,終歸一途,不論學什麼,隻要學到極致,再想突破就會走向武道,武道不通則萬法不通。
可以說許默的醫術就已經學到這個極致了,如果不學武也就難有寸進。不過按照劉景的話來說,學到這個地步已經很夠用了,也沒必要在往下學了。
其實劉景明白,別說沒有習武,即便習武許默也不會再有進步,因為許默隻有醫者之能,卻沒有醫者之心,除非他能打破自己天生無情的禁錮。許默現在處於一個醫理的極致,再往前就是醫道。一個沒有醫者之心的人是絕對不可能體悟醫道的。
山林裏,一行十幾個獵人正在打獵,這些獵人都是劉景生活的那個小山村的村民,這個山村道路不通,很少與外界溝通。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因此打獵成為這個山村的主要謀生手段。
此刻除了這十幾個獵人之外還有一個少年也在打獵,這少年正是許默。
許默並沒有與村民組隊打獵,而是孤身一人。並非是村民不願意接納許默,而是許默不願意融入他們。
劉先生與許默剛來到山村的時候,許默一個人上山打獵,這些村民還有些擔心許默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對付不了山中野獸,但是一天下來這些村民才發現自己是白擔心了。
許默雖然年紀小,但是力氣卻是奇大,身手也十分敏捷。對付山中猛獸完全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