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暫忘(2 / 2)

站住便站住,有甚了不起!我停下腳步,回首正對上他一雙金紅瞳,他眉頭深鎖叫我看著難受。

“便這樣不願意見到本王?”他忽然眉頭一鬆,說出這樣一句話來。我嘿嘿一笑,道:“這位穿紅衣裳的大哥,是這樣的嗎,我又不認識你,見不見到什麼的...怕是說不上來。”我說我這話,他鬆開的眉頭立馬又皺了起來。

然後他又偏頭看著靠在門框上的月沉,麵露疑惑。月沉麵色古怪,伸手摸著自己的鼻子,也並不多言,在他肩頭的狐狸倒是開了腔。

“他再也記不得你了。”狐狸說這話的意思,是我從前,從前是認識這個紅衣男人的麼?可即便認識又能如何?

“再也不記得,是什麼意思?”紅衣男人眉頭鎖得又緊了一些,一張風華絕代的臉就在我麵前,卻並不開心。

鎮命跳下來,化出人形,擋在我麵前,卻比紅衣男人和我都矮了一截,於是我同那紅衣男人隔著這隻小胖子對視著。

“他答應我要陪我一起,再也不見你了,你回去吧鳳王大人!”鎮命說出這話,卻並未叫紅衣男人情緒有多少變化,還是冷著一臉,皺著眉頭。

“噢。”他發出一個單音,也聽不出情緒。

“狐狸,你最好期望他永遠不要記起來,哼!”說罷甩袖便走,隻餘給一個背影,我深感莫名,隻覺得這人奇怪得緊。

月沉搖搖頭,責怪道:“鎮命,你不該說胡話。”聽完這話,鎮命立馬就不同意了,反駁道:“我沒有說胡話,小安子他就是答應陪著我,再也不見鳳王。不信你問小安子!”

小安子?這是甚怪稱呼?

月沉看著我,算是向我求證,我無奈,頷首算是同意了鎮命的話。先前也確然答應了他,現下若是拆他麵子,委實不好。

“奈淵,你...哎...”他又忽然喊我奈淵,卻沒說出什麼,末了隻有一聲歎息。卻原來,我是叫奈淵的麼?那麼小安子,算是別稱麼?

也罷...鎮命被月沉帶走,留我一人在房中,隻覺得胸口莫名發堵,腦子裏頭,全是方才那個鳳王的臉。那張臉,那雙眼,就像是魔咒一般,開始侵蝕我的心扉。我覺得我對他有怨,可我不知怨在何處。於是無奈之下,決心是尋月沉問個明白。有些事情,糊塗也許是好事,可有些事情,總也是要知道的。

我去問月沉,月沉隻是搖搖頭,叫我安心休息,隔幾日便能曉得一切。隔幾日,到底是幾日?

月沉又說了,算上今日,九日後,一切便有分曉,他勸我莫做多餘的事情,莫說多餘的話。我聽得糊塗,卻還是點頭答應了,於是,我回來便蒙頭大睡,預備誰也不見。

見了又能如何?鎮命同鳳王,都叫我頭疼得很,不如不見,落得個清淨。也不知為何,我不願門外敲門的鎮命進來,他便也真真進不來。我躺在榻上,拿棉花堵住我的耳朵,開始睡覺。

三日,整整三日未曾出房門一步,倒也不覺得餓,隻是總睜眼瞪著有些難受。終於我決定出門,起身想要開房門,一拉門,倒進來一團白花花的事物,定睛一瞧,是鎮命。

他...

“你睡醒了?”他揉著眼睛,說話時慢吞吞的,看著這模樣,他該不會是在我門口守了三日吧?震驚之餘,便開口問道:“你一直在這裏?”

“嗯。”他不以為然繼續揉著眼睛。我心中卻莫名覺得感動...竟然是在我門口守了三日麼?我朝他笑道:“嗯,睡醒了。走,陪你喝酒。”

許是聽到吃喝,鎮命立馬便一掃疲態,雙眼發亮看著我。琮淩殿院子裏有石桌,喝酒便在這石桌上...隻是,我總也覺得這院子裏空落落的。

“院裏的花草樹木呢?”我隨口提了一句。鎮命身子一顫,小心翼翼問道:“你,你都想起來了?”想起?想起甚?

搖搖頭,解釋道:“我隻是覺得這院子裏頭,應該有些花花草草才對。”

“哦...這裏的花草都被移植去了別的地方。”鎮命一邊喝酒,一邊同我解釋。卻原來,是被移植去了別的地方麼?

難怪我覺著心中空落落的...

那種感覺,叫缺失,我想從前,我一定來過這裏,所以才會覺得院子裏有草木,也罷,想不起來是好事情,總也比想起來好。現下這種百感缺失的狀態,雖然叫我空虛,可也十分舒暢,至少,不用發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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