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臆想5(2 / 2)

“雅弟,你醒了。我們本是要趕到前方城鎮,奈何馬腳力不夠,隻好在這野外宿下。隻是為難了你大嫂。方才見你熟睡,便未曾打擾你,快來吃些東西,免得腹中饑餓難耐。”兄長笑得很是親切,加之他本就麵如冠玉,於是這份親切便被無限放大了,李雅似乎尋回了親情的感覺。

李雅朝著兄長微微一笑,點頭致意。便輕著腳步朝兄長走去,圍著一側坐下,兄長遞過一些肉幹同饅頭,李雅也雙手接下細嚼慢咽起來。

“雅弟,你如今也變得成熟不似少時那般總帶著幾分憂鬱表情了。”兄長如是說。

李雅朝著他笑,將嘴中食物咽下,道“兒時不大懂事,又不如兄長聰慧,挨罵挨得多了,自然將心中的不愉快寫在臉上了。”

“雅弟可還怨我當初將你下放到江南?”兄長一怔不怔盯著他,似乎很是在意他的回答。

李雅心下其實有些發懵,自己恨他麼?也許最初是嫉恨的,可親情與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比較起來,實在毫無說服力。又或許他該要感謝他的,若不是他,自己也許根本遇不到白澤,也不會有如此豐富的童年,白澤不羈的性子,很大程度上影響了李雅。

“兄長嚴重了,少年時的事情我早已不再嫉恨,況且若不是兄長,如今我怕早已是一縷孤魂。”李雅其實很是感謝他沒有聽從族中長老的建議,將自己除之而後快。

兄長聽李雅如此一言,當下便將愉悅寫在臉上,想必他當年也是被逼無奈,能夠保下弟弟一命,已很是不錯。

“雅弟知我並非害你便好,來,喝口水吧。”兄長遞過水囊道。

李雅喝了口水,感到有些內急,便尋了機會去小解,其實做男人確實是極其方便的,假若是換了女子,怕是小解也要麻煩一番。他如是想著,隨意在一棵樹下小解,將穢物淋到了樹身之上,野外風大,忽然又吹得他麵前大樹枝葉微動,抽到了我手臂上,李雅一驚,趕忙離開回到了篝火處。同兄長打了招呼,回到馬車上躺下,其實也睡不著了,隻是不願在外麵吹冷風。

過了許久,李雅才有了些睡意,於是迷迷糊糊入了睡眠。

“郎君,郎君......”

李雅聽見女子忽近忽遠的呼喊,她雖然沒有叫自己的名字,但李雅知曉她口中叫的郎君定然是自己。隻是自己何時多了個娘子?即便有了婚約,也未曾有一位娘子呀?

李雅揉揉雙眼,走下馬車,見篝火依然在燃燒,守夜的車夫昏昏沉沉睡在一旁,一位唇紅齒白的綠衣姑娘站在一旁,這聲郎君,便出自她口。

第二日醒來,李雅發覺昨夜其實一場夢,許是因為了有婚約,便幻想一位貌美如花的姑娘叫自己郎君,這實在不好,也忒無用些。

馬上踏上路途,李雅也就將昨夜那場夢忘記得幹幹淨淨。

一路奔波,也算不清時日,終於是到了京城。

進城後,李雅掀了一角馬車門簾,透過這一角門簾之便,悄悄觀察著外麵。京城比之他十年前記憶裏的更為繁華,不愧是一國之都。

主家庭院在城東一側,占了極為寬闊的一塊地方,李府如今比他父親在世時更為輝煌。

商人地位低下,大都有錢而無權,因著不能在權勢上麵有所作為,便攀比著自家庭院,金磚玉瓦,恨不能將所有錢都顯露在外,告訴旁人自家多麼有錢。有錢人都靠著這些來維持自己脆弱的心理。即便是兄長學富五車,自小受書卷熏陶也不能免俗。

李雅在主家住下,下人看他時目光皆是帶著複雜的情緒。然而他毫不在意,倒是老管家陳三前些年去世了。而陳三的兒子陳皮做了李府管家,陳皮小時候待李雅也算不錯。

陳三實在是個取名無能的父親,小時候李雅便同兄長嘲笑過“陳皮”這個讓人無力吐槽又哭笑不得的名字,換來的結果是陳皮帶著一眾小夥伴圍著李雅喊了半天的“李姑娘”,李雅依稀記得自己沒有哭。

“二少爺,您瞧您還缺些什麼,一定要同我講,大少爺說了不能虧待了二少爺您。”陳皮嬉笑著同李雅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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