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可說錯了。”春華在一旁聽了好半日,這時候逮著個機會插嘴:“我覺得姑祖母才不是沒有動靜哪!”
楊二奶奶笑著看了春華一眼:“喲喲喲,春華也懂這些了?你說說看,容妃娘娘都有些什麼動靜?”
“前不久祖父得了宮裏容妃娘娘的信,信中囑咐道,容氏子弟務必要多讀書,參加科考,要出人頭地。”春華有幾分得意,小臉兒揚了起來:“若不是姑祖母有幾分心思,為何要讓容氏子弟參加科考?祖訓不是說要遠離朝堂?”
“你知道什麼!”容大奶奶笑著擰了下春華的耳朵,卻也得意,女兒小小年紀便能咂摸出些東西來了,不愧是她生的,機靈得很。
“我知道,我自然知道。”春華偏了偏腦袋分辯道:“我瞧著哥哥現兒格外用功,每日念書到很晚,說是要去參加下一次秋闈呢。”
“嘉懋真是好誌向!若是他能三元及第……”楊二奶奶掐著手指輪了輪:“啊呀呀,才十二歲年紀哪!這可真是了不得,大周應該還沒出過這麼年輕的狀元罷?”
“怎麼就說到三元及第去了?”容大奶奶笑得格外風輕雲淡:“他要是三十歲能中狀元我都要謝天謝地了,三年以後能中狀元?做夢都不敢想!”
口裏雖然說著不敢想,可心裏卻是十分得意,嘉懋最近比以前更是用功,她派人去江陵學堂裏偷偷打聽過,夫子們都說他的文章做得比積年得老秀才都要老道,實在看不出是一個八九歲的孩子所作,個個讚他是天生英才。
“母親,母親!”門簾一掀,嘉懋與寶柱並排走了進來。
寶柱這一年章高了不少,也很是壯實,嘉懋站在他身邊,差不多快矮了他半個頭,可臉上那神情氣度卻比他勝了不少,沉穩得不似一個小小少年。
“你們兩人作甚去了?又是帶人捉麻雀去了不成?”容大奶奶望著寶柱隻是笑:“過年以後就十歲了,還是這般小孩子心性!”
“姑母,我帶著嘉懋騎馬去了。”寶柱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急急忙忙的奔到了楊二奶奶身邊:“母親,我與嘉懋想去華陽看看相宜妹妹,可不可以?”
“什麼?”楊二奶奶很是驚詫:“好端端的去華陽作甚?現在下著雪,天寒地凍的,隻怕是要三日才能到華陽了呢,這來回路上顛簸你們吃得消?”
“我與嘉懋說好騎馬過去。”寶柱咧嘴笑了笑:“帶幾個護院,來來回回不過四五日就夠了,再到華陽歇一日,也不過五六日光景。”
容大奶奶抬起眼,疑惑的看了看嘉懋,見他穿著一襲青色的儒衫,站在那裏沒有說話,可一雙眼睛卻在熱切的望著自己,明顯是在向她提出要求要跟寶柱去華陽。
“你們去年不是帶著春華他們去過華陽了?這才半年不到,怎麼又要去華陽?”楊二奶奶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放心:“不行不行,你們可不能這樣肆意妄為,好好在家裏陪著母親難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