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部分 第九十九章 我要教父之位(2 / 2)

可是現在他卻開口了。

也就因此,老教父沒有注意到,之前那一句願你如願以償。

謝羽飛這幾天做什麼動作,謝雙梧也靜靜的將自己所在房中,謝惘逐依舊執行著他被抓之前的職責。就好像魚有淚從來未曾出現過一般,但是比以往更加沉默的氛圍,還有刻意避開著的噤口,依舊如影隨形的表明著,一切並未過去。

時間就在看似風平浪靜表麵上的緩緩流過,直到一個電話打破了平靜。

來維克多島帶魚有淚走。

慕容瞭蹤的聲音,簡簡單單的一句,然後便是忙音。

亞特拉斯隻說他是美人魚轉化為的人類,卻沒有告訴慕容瞭蹤他就是亞特蘭蒂斯的王者。

雖沒有證據,慕容瞭蹤也選擇了相信,又或者說在人類對美人魚一無所知的情況下。為了治療魚有淚,也唯有暫且相信亞特拉斯一途了。

依照亞特拉斯說言,魚有淚的魚鰓會逐漸的退化,也就是將會無法在水中呼吸。因此謝羽飛為了避免魚有淚在昏迷中溺死在水中,便將她安置在自己的房內。

守著依照治療人類的方法而包紮上藥的魚有淚,慕容瞭蹤越加的趨於沉默。就像是知道他永遠也成為不了人類奪走了他所有的活力,此刻的他隻是堅守者會救出魚有淚誓言的行屍走肉。

柔細纏密的雨絲紛紛揚揚的從大開的窗戶中飄入,氳濕了房內的衣衫被褥。

可是無任是沉睡者的魚有淚,還是坐在床邊的慕容瞭蹤,亦或是站在窗邊仰望天際的亞特拉斯,誰也沒有去在意,沉默著任由著小雨紛紛揚揚。

迷蒙的海天之際有一個黑點緩緩的向維克多島駛近,那是謝羽飛的船隻。

將魚有淚送回,從此他和謝家就再也沒有任何聯係了,也許多年之後,他們甚至會忘記有一個叫慕容瞭蹤的人存在過。

慕容瞭蹤,也再也沒有人會叫了。安傑勒斯?吉諾維斯才是他們給予這具軀殼的名字。

“有淚什麼時候會醒來?”

湛藍色的魚鱗斑駁的掉落,露出了慘白的肌膚,坑坑窪窪再不複之前的瑰麗華美。撿起被褥間剛掉落的鱗片,慕容瞭蹤問向亞特拉斯。

“快了,不過還是讓她能多睡也會兒就再多睡一會吧,這樣她的痛苦也許就少一點。”

烏雲緩緩密集,天色漸暗,他卻始終找不到帕耳塞洛珀的身影。

“掉落鱗片很痛?”

沒走一步都如踏刀尖,慕容瞭蹤記得童話故事是如此的描述的。

“從魚尾裂開為雙足,不僅要舍棄鱗片,更要分筋錯骨,身形重塑怎麼會不痛呢?隻不過更痛的靈魂。不管是舍棄還是被舍棄,失去魚尾意味著她將失去海洋裏曾經熟悉的一切,再也會不到過去了,即便將來她有多麼的思念或者悔恨。她不會再擁有長生,她會和人類一樣會生病,會老去,更會死亡。”

亞特拉斯低柔的嗓音緩緩的述說著,沒有夾帶感情,合著翻卷起窗簾的海風,又像是滄桑渡盡後的廖寂。

天邊的黑雲沉沉的堆積,悶悶的響著,卻不見雷聲乍響,壓抑著滿城的風雨欲來。

剛進門來的約瑟夫?吉諾維斯看著窗外的景色,有種隱隱不詳的感覺,多年的腥風血雨讓他敏銳的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

將手中的碗遞向慕容瞭蹤,約瑟夫?吉諾維斯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你吃點東西吧!”

慕容瞭蹤聞言抬頭定定的看著約瑟夫?吉諾維斯,沒有伸手去接,而約瑟夫?吉諾維斯亦沒有收回,隻是耐心的等著,似乎相信慕容瞭蹤最後一定會接的。

“外公跟你說了嗎?”

“說什麼?”雖有些詫異,但約瑟夫?吉諾維斯依然牽起唇畔的微笑。

“他答應把教父之位傳給我了。”沒有炫耀,毫無愧疚,慕容瞭蹤隻是訴說著一個事實。

房內鋪著厚厚的白色長毛地毯,碗掉在其實甚至沒有發出聲響,但四濺的湯水還是將潔白的地毯染得一片觸目驚心。

“是你向爺爺提出來的。”篤定的語氣,約瑟夫?吉諾維斯依舊希望得到否定的答案。

“是的。”看著被約瑟夫?吉諾維斯無意識中鬆開的碗,慕容瞭蹤淡然的答道。

“為什麼?”

慕容瞭蹤湛藍色的雙眸從來藏不住悲喜,總是讓他想起清澈到可以一覽內心的藍水晶。可是此刻再見慕容瞭蹤的雙眼,約瑟夫?吉諾維斯卻看不出任何東西。

這雙眼就像是天晴時分的大海,風平浪靜,完全讓人察覺不出其下是否暗潮洶湧擇人而噬。

一夕之間,人可以變化的如此之快嗎?

約瑟夫?吉諾維斯靜靜等著慕容瞭蹤的答案。

“魚,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魚而取熊掌者也。對於吉諾維斯先生,教父之位和魚有淚,誰才是你的熊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