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著戴鵬和瓜爾佳氏用完了早膳,丫鬟們上了茶,瓜爾佳氏輕抿一口,悠悠的看向兩隻大熊貓,輕笑一聲道:“昨兒晚上莫非有人出去做賊了不成?”
兄弟兩個臉上臊得慌,“額娘!”
戴鵬嗤笑一聲,“若是有能耐降得住你們妹妹,我們也懶得管你們,橫豎不過是些吃喝玩樂的事情。******$百+度+搜++小+說+網+看+最+新+章+節****”戴鵬經得事情多了,如今大家都是被鼇拜打壓著,一開始還氣不平,現在早就看開了。鈕鈷祿家怎麼還有遏必隆頂著呢,天塌不下來,至於這兩個小子,他們家如今還有些錢財,田地也有,他們是旗人,隻要不自己出去作死,夠他們衣食無憂一輩子了。至於孫子們,既然他們老子都不給他們留些嚼用,他那時候說不得都進棺材了,他也懶得操心了。
愛蘭珠聽著自己阿瑪這話有些懶怠的意思,眉頭微挑,揮揮手,奴才便一一退出了。
“阿瑪可是為著鼇拜的事心煩。”
滿人姑娘在娘家地位很高,戴鵬和瓜爾佳氏又是寵孩子的,加上愛蘭珠自個兒真氣,行事有章有度,腦子靈活,早幾年就幫著瓜爾佳氏管家,如今不斷全盤接受,外麵的產業還有擴張的趨勢。女兒這麼能幹,身為父母倍感自豪,有時候戴鵬有拿不準的事情,也會問問愛蘭珠的意見。戴鵬微尷尬的咳嗽一聲,轉頭便看到嫡女一雙清亮的眼睛,含著擔憂看著他,心立刻軟的一塌糊塗,:“這些事兒本不應讓你操心。”
愛蘭珠微微一笑,“阿瑪不說,女兒也知道。鼇拜勢大,我們家好些良田都被他用薄田換走了。”換走了還是說的好聽,說直接搶了也不為過,當然,他們家的良田當初也是搶的漢人的。
戴鵬聽著不說話,隻悶頭灌了一大杯水,恨不得這是杯烈酒,好借酒消愁。
愛蘭珠前世便是個孝順的孩子,而且恩怨分明,這輩子做了戴鵬和瓜爾佳氏的女兒,她們待她無一不用心,她心裏感激,隻恨自己是個女兒身,不能為家裏做更多,所以他才對兩個哥哥格外嚴厲。“阿瑪,鼇拜勢大,我家暫避鋒芒,這不丟臉。況且,鼇拜不會永遠這般勢大下去,阿瑪放心,欠我們的,總有機會要回來的。”
戴鵬看一眼女兒,她這女兒從小聰慧穩重,見識也不凡,而且愛看漢人的書,想到朝上那些漢人九轉十八彎的腸子,忍不住問道:“愛蘭珠如何得知?”
愛蘭珠抿唇一笑,給阿瑪重新添了茶,這才道:“阿瑪看皇上可是軟弱之人。”
戴鵬想了一下,“當今皇上雖年幼,但很有主見。”他的官職是輪不到上朝的,隻不過是聽上峰說過這麼一兩句。
“這就是了。明年皇上就要大婚,過兩年就要親政。阿瑪看鼇拜可是那種甘心放權之人?”
“哼!”戴鵬冷笑,“鼇拜是個貪得無厭的東西,讓他放權,除非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皇上要親政,鼇拜不放權,阿瑪覺得這最後的結果......”
戴鵬沉思片刻,“說不準。鼇拜手握兵權,皇上有宗室親貴,但皇家的事兒誰說得準。”
“阿瑪,皇上會贏。”
“為何?”
“就憑皇上是個善於隱忍的人。阿瑪,鼇拜如此猖狂,欺皇上年幼,步步緊逼,但皇上不但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滿,還不斷給他加官進爵,若是換做阿瑪,可做得來?”就衝著康熙這份忍功,這皇位也合該他越做也穩當。
戴鵬一聽,頓時汗毛都豎起來了,女兒這話說的不錯,這小皇帝當真能忍,鼇拜如此倒行逆施,他們這些臣子卻沒有感覺到一點皇上的不滿,那鼇拜此時鮮花錦簇的,更加發覺不了,有心算無心,這勝負當真難測。
“愛蘭珠,你細細給阿瑪說說。”戴鵬也顧不上自己這張老臉了,反正是自己閨女,丟臉了也沒什麼。
愛蘭珠甜甜一笑,道:“阿瑪此時能做的便是蟄伏,不必理會外麵的事情,他鼇拜想搶多少就讓他搶去,阿瑪隻需事後想遏必隆大人哭訴。阿瑪在家可和哥哥們一起,將武藝拾起來,以後有用得著的時候。對了,女兒聽說皇上再選哈哈珠子?”
戴鵬深覺女兒的話有道理,雖不知道被搶了跟遏必隆哭訴有什麼用,遏必隆又不會再給他搶回來。但這馬上功夫是該重新練起來了,這天下啊,還未穩當呢,說不準以後還有上戰場的時候。“皇上愛玩布庫,想組建一個布庫隊。”
“阿瑪可有機會將大哥送進去。”這才是愛蘭珠的目的,這是布庫隊可是殺鼇拜的功臣,也是康熙年幼時唯一一個屬於自己的力量,康熙對他們深含期望,不僅時常檢查,還親自下場考校。康熙此時尚且沒有將來的深不可測,並且年少時最是意氣用事,這可是接近康熙的最佳時機。隻要大哥好好表現,能入了康熙的眼,她所求不多,隻要讓康熙知道有這麼個人,對他忠心耿耿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