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自帶的和弦樂響個不停,顧承禮吞雲吐霧地看著,沒接的意思。
尤欣哄睡兒子進來,見狀,不由得問道:“電話響了,怎麼不接?”
“我媽的。”顧承禮冷嘲一下,掐滅煙,拿起手機關機了事。
聞言,尤欣了然一笑,調侃道:“要是西嘉打的,就好了!”
顧承禮不置可否,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坐,看著她道:“你打算怎麼辦?”
這個孩子遺傳了梅毒抗體。
尤欣避而不答,追問道:“你這麼喜歡孩子,怎麼不和西嘉生一個?”
想到那個他沒來得及知道就流去的孩子,顧承禮唇抿得緊緊的。
“好了,我不問就是了。”尤欣自嘲笑笑,又有些不死心地,“如果,我說如果,這孩子是你的,你怎麼辦?”
顧承禮唇角微勾,笑得人畜無害。
而拒絕寫滿了全身。
尤欣不由得苦笑下,這個人從來都是這樣。
表麵上不願意傷害你,可行為舉止卻叫你的心死得不是一丁半點兒。
空氣頓時凝滯了,濃稠得尤欣渾身難受。遲疑下,尤欣還是把心底的話問了出來:“你愛過我嗎?”
“我想過。”
隻是從未付諸於行動。
在西嘉對他不屑一顧的時光裏,他身邊的女伴一個又一個的換,獨獨沒她尤欣什麼事兒。
他說太熟了。
可西嘉怎麼就可以呢?
愛情的偏頗和例外,宿命得理直氣壯。
“唉,我又犯傻。”尤欣苦澀地笑下,打起精神勸道,“既然愛,就告訴她。大不了像我這樣,伸頭一刀,了事,還痛快。你這樣,黏黏糊糊的,真不像你。”
可不是,一點也不像他。
麵對許西嘉,他居然畏手畏腳,怕東怕西的。
英雄氣短!
顧承禮眼底閃爍著嘲弄。
“以我女人的直覺,西嘉一定喜歡你。”尤欣吐口氣。
“那是以前。”顧承禮知道尤欣做過一些讓許西嘉誤會的事情,不是沒想過解釋。隻是後來,再也無從解釋。
她喜歡梁昆,比他晚,卻比他深。
即便如今他巧取豪奪得到了她,終究還是落於下乘。
“都是我不對,年少無知嘛。”尤欣輕描淡寫,卻不甘心否決自己的情感,“不過,你們之間,現在還夾著你媽和慧慧,隻怕……唉,西嘉那個人,表麵上挺溫和的一個人,固執起來叫人牙疼。那件事情,你最好找個恰當的時候把實情說了……嗬嗬,我們畢竟做了這麼多年的姐妹,無論我做了什麼,她一定會原諒我的。你嘛?那就難說嘍。”
“我該走了。”顧承禮不想和她分享太多自己的感情世界,看了下時間,起身道,“尤欣,我知道你和我媽私下有達成了協議。內容我不清楚,也就那麼回事兒了。適可而止,別把這些年的情誼都耗沒了。西嘉固執,但善良。”
看著她的眼神,和語氣一樣,都帶著警告。
在他凝視下中,尤欣心虛地笑道:“我又不是阿姨,能做什麼?”
“最好什麼也不要做。”顧承禮眉一皺,拿東西走人。
前往底特律的飛機上,顧承禮做了個一個夢。
許西嘉披著婚紗,新郎本來是自己,可他一轉身發現新郎變成了梁昆。
他正要揮拳,飛機就要降落了。
這僅僅是個不好的夢,而下飛機收到第一條消息卻是實實在在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