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中
李振正用死貴的白紙擦著鼻血,秦不歸卻是拄著拐杖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看到了鼻子青紅還留著血的李振,不禁有些狐疑的問道:“主公,您這是怎麼?是被誰打了?這鼻梁青腫的!”
李振抬起了頭,他自是不敢說真話,怕是把那真話一說,這護犢子的老頭子就該找自己拚命了,他也隻能苦笑了一聲:“沒事,就這府裏誰敢打我啊!就是這天氣太幹燥了,讓我經不住流了鼻血......”
“是嗎?”秦不歸回頭看了一眼天邊還沒散去的彩虹,他更加的疑惑了。不過,他突然就笑得把整張臉都整到了一塊。
“秦老你笑啥?我不就是流了點鼻血嗎?年輕,沒事!”李振笑著說道。
“羊、羊...”放下手裏的文書,秦不歸一臉怪異地快步走了出去。
坐在書房裏的李振總算是想起了自己忽略的東西,不禁猛地站起......看著秦不歸離去的佝僂背影,李振笑罵了一句:“老不正經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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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心蘇醒之後的那件尷尬事似乎就此消停了下去,自從李振離開了秦心暫住的廂房便再也沒有人提起,也不知道秦心與楊蜜兒說了些什麼,楊蜜兒也沒有前來找李振算賬,想想那天的擔驚受怕,其實是有點可笑。
這也不是後世,不是非得一夫一妻,想通了這些,李振的嘴角掛起了哈喇子。
“主公,您在想什麼呢!老奴都已經叫了您好幾次。”秦不歸一手拄著他那根永不褪色的拐杖,一手抱著一堆紙質的文書站在李振的書桌前。
“嗯?秦老來了,有事嗎?”李振趕緊站了起來,走上前去接過了秦不歸手裏的一摞文書,他把文書放在了書桌上。
書房的配置是木匠照著李振交給他們的圖紙,給李振做了原木的書桌、靠椅以及一個長長的木質沙發。
李振站在書桌前隨意地翻開這些文書,裏麵的內容多是現在的這批軍事學習班成員的資料,還需要細細看才行。
李振其實早就想要了,這才五、六天,秦不歸就把軍事學習班成員的資料全部整理好,給李振送了過來。
“主公,離希族長的事情您還記得嗎?這都過了十餘日,也不見您說要怎樣處置他,這下邊已經有了一些不好的聲音,很多人都希望您可以放過離希。
畢竟他是一族之長,處理起來比較麻煩。這件事也確實需要您處置,我便沒有私自做主。”
秦不歸從李振放到桌上的文書裏抽出了一份文書,也不知道他都這麼大的年紀了,這記性怎麼還這麼好,抽出來的文書絲毫不差,果然是關於離希的聯名求情書。
“唔~~~”李振微微皺著眉,這件事確實是擱置的有些久了,時間若再久一些,便更加不好處置,待離希部落的族人遷來居延城,殺了離希可就真會失了人心。
“主公,您怎麼看?”秦不歸緊跟著問道。
“這樣吧!你把離希從郡府的大牢中給提出來,這件事直接移交給軍方,讓二狗叔來處置他。”李振把文書往桌上一放,他並不給出處置意見。
這事說白了還是俘虜處置問題,到底是按後世比較文明的不殺俘虜的辦法處置還是按照現在野蠻的方式處置?李振心裏其實也沒底,既然沒底,那麼就交給軍方吧!
“如果這樣做,恐怕有些不妥啊!離希此刻被關押在郡府的牢房,如果交給了軍方,這離希怕是會九死一生!這會讓主公背上不仁的名聲,以後這胡人怕是不願意歸降啊!”秦不歸兩道花白的眉微微朝中間一凝,如果把離希交給了軍方,秦不歸便可以預料到離希此後的結局。
“嗬!秦老,我李振是什麼人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我會怕為屬下擔責?這事本就是我默認了的,二狗叔和寧猛差點人頭落地是我親眼所見。不殺離希,此恨難消啊!總不能因為一個離希就寒了我軍將士的心吧!這本就是兩難的事情,也隻能兩權相害取其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