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雙眼微眯,嘴角噙著冷笑,負在身後的手被唐毅給氣得微微發抖。
他反唇譏誚道:“唐毅啊唐毅!我從未見過你這般逼宮的法子,你可知道你手裏的人質都有誰?還真是不知所謂。
高陽不過是我已經廢棄的人,中護軍也不過隻有三十人而已,這樣的蠢貨竟然會被你利用來威脅我,你可真是一個悲劇!”
唐毅似乎早已胸有成竹,他站在議事堂大廳裏負手而立,他像是料定了李振會救人一般,他朝著議事堂周圍的居延軍將士大聲冷喝著:“哼!莫超呢?莫超應當是你的手下吧!你若不救他,可是會寒了你居延將士的心!你敢不救他?”
“主公,你不用管我,我居延軍上下沒有懦夫!死便死了,十八年後老子繼續為居延軍效力。”
莫超冷著臉,唐毅沒有堵住他的嘴。
莫超被綁縛實屬無奈,若非他受了傷,又被唐毅拿著百名被卸了武器的居延將士掣肘他,他哪裏會被綁住。
“沒錯,居延軍沒有懦夫,你是哪裏來的賊子,竟然敢要挾到我們的頭上。”
這時,急行而來的楊策與高猛一同踏入了議事堂,唐毅的刀就架在高陽的脖子上,他們二人便沒有走近唐毅。
高猛一眼便是看到了被打得蜷縮在地上的高陽,他心疼得想要立馬就衝上去。卻被楊策瞪了一眼。
高猛也是知道自己若衝上去可能會害了高陽的性命,便給止住了腳步。
“你是誰?”唐毅目光幽冷地看向了楊策。
“老夫楊策!”楊策朗聲道。
“是你~~~”唐毅頓時一驚,他說的要求便與楊策有關。
“不是老子還能是誰?小崽子你究竟想幹什麼?兵圍郡府就以為我們會妥協?”
楊策來時,他已經看到了郡府外穿著獸皮褲的匈奴兵。他們比及半鎧半皮甲的外營將士差不止一個層級,更是不如居延城內近衛軍的裝備。
“楊策!你是我漢人之中的英雄。我唐毅敬佩你,卻也不會因敬佩你就放過調戲我侍妾的罪首!”唐毅臉色一變,李振與楊策都不同意妥協,那總不能就這麼僵著吧!
李振此時冷笑著,他倒要看看唐毅會怎麼收場,他知道唐毅並不想與自己爭雄,從唐毅兵圍郡府卻沒有殺入郡府便可以看出,唐毅隻是想擭取足夠的利益,他並非是想死磕。
“說出你的條件,這小陽子老夫保了。”楊策瞪了一眼始終都在一邊看戲的李振,他知道李振必然已經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李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事與他還真有點關係,他便隻能開口道:“唐毅,你換個條件吧!你之前說的條件我無法接受,何況是我嶽父呢!他不可能接受的。”
“哼!換什麼條件?既然你們都在這,那我就直說,事情的詳細便是你李振設計了我們,讓我們出兵匈奴,難道你還要讓我們受委屈?你居延城容納了近十族,今日你若處事不公,來日又有誰甘心追隨於你?”
唐毅看著站滿了議事堂的人,這其中便有剛剛到來的五個小部族以及四個大部落之人,雖然這些人都因各種原因被李振等人懾服,但終歸不是來自同一族,即便是按大族劃分,也是有漢、匈奴、羌、氐四族在內。
李振臉上毫不掩飾的為難被楊策看在了眼裏,作為李振這一係的老前輩,楊策知道此事怕是有些讓李振難堪,他便沉聲問道:“什麼條件?”
“條件也不算難!”唐毅揚起頭高傲地看著楊策,踢了癱在地上的高陽一腳:“就以這小子的命,換取李振正妻的位置。”
“什麼?”楊策幾乎拔刀而上。
“不可能!”高猛看了一眼地上如同死狗一般的兒子,他毅然拒絕了唐毅的提議。
沒有誰比高猛更清楚,隸屬於居延城的勢力中,誰家的女兒若是在此時成為了李振的正妻,絕對會埋下動亂的根源。
首先便是居延城的軍方勢力,他們基本上是八鄉寨的原班人馬,如果李振迎娶的正妻是八鄉寨以外勢力的子女,其他勢力必然會向那個勢力靠攏。
新勢力的一致目標不可避免地會針對八鄉寨這原班人馬,就算李振有心阻止他們,卻也會造成一係列的問題出現,這幾乎就是李振和八鄉寨一係的滅頂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