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波光鱗鱗,南丫島某處沙灘上,傳來一陣陣痛呼。
“阿媽,輕點!”
海灘上,一個光著屁股的小男孩正俯身趴在一個健婦的大腿上,健婦半蹲在海邊,手拿一塊黑不溜秋人抹布,沾著海水,拚命在地小男孩身上搓。
直到搓到小男孩皮膚發紅,才換個地方。
“怎麼,知道痛了!”健婦拿起抹布在海水裏洗了洗,又搓了起來,“看你以後還皮不皮?一連浸了五次糞,不洗幹淨怎麼行。”
不用說,光著屁股的小男孩就是我們的豬角周家偉了,呃,或者說是隻貓;至於健婦則是隻貓的老母--林翠榮。(注:為了書寫方便,以後本文自帶翻譯功能,將粵語翻譯成中文。)
“可是也不用搓得這麼凶吧,我的皮都快快搓破了!”周家偉感到背後一陣陣的痛,哀叫道。
“搓破了才好,這樣才幹淨。來,換一麵!”林翠英右手一翻,瘦小人周家偉就被翻了個身。
“我搓,我搓,我搓搓!”
黑色的抹布像一團火一樣,在周家偉身上來回的搓,搓得周家偉哀嚎不止,周家偉幾次想掙紮著跳起來,卻被林翠榮死死按住,動彈不得。
“我搓,我搓,叫你上我兒子的身,叫你上我兒子的身,我搓死你!我搓死你!”周家偉越掙紮,林翠榮搓得越凶,一邊搓,一邊大罵。
搓著,搓著,林翠榮失聲痛哭起來。
“嗚~~~!”
“阿媽,你哭什麼,我不是沒事嘛。”周家偉看著痛哭的林翠榮,神色複雜,心中一時百味雜陳,不知是難過,還是在慶幸。
“隻貓,以後別在這樣嚇唬媽媽好不好?”林翠榮緊緊抱著兒子,哀求道。
“嗯,我以後一定聽話,不嚇唬阿媽!”周家偉應聲道。而在他內心深處,卻有另一個聲音響起,“對不起,我就是要上你兒子身的邪魔。不過你放心,雖然你兒子死了,但我以後一定會好好待你,做的好兒子。”
“那就好,那就好!”林翠榮聽見兒子的回答,抹卻眼角的淚水,“來,我們接著搓,洗得幹幹淨淨的,叫那邪魔以後永遠也近不了我兒子的身。”
“嗯!”周家偉別過頭,遮住眼裏的淚花,重重地點了點頭。
......。
“阿媽,能不能輕點!”
“輕點就洗不幹淨了!”
......。
“阿媽,那個地方不能洗。”
“怎麼,還害羞啊!小火柴棍,都沒有我手指粗,怕什麼?”
“可是真的好痛!”
“那要輕點,這地方可寶貴哩,可不能搓壞了!晚上回家我用溫水給你泡泡,保證長大後又長又粗!女孩子喜歡得不得了。”
周家偉:“......。”
......。
直到天色擦黑,林翠榮才將周家偉從頭到腳搓得幹幹淨淨。
“兒子,我們走,回家去!”林翠榮提起周家偉,用力一甩,將光著身子的周家偉甩在肩上。
“阿媽,我可以走!”
“給我坐好,晚上蛇多,小心被咬嘍!”林翠榮按住周家偉,撒開步子,向前大步邁去。
說實話,林翠榮長得並不漂亮,甚至很醜,全身五大三粗,嗓門奇大,舉止還很粗魯,笑的時候也不捂嘴,直接露出二顆大門牙,典型的農村婦人一個,她唯一稱得上漂亮的就是那雙眼睛,水汪汪人,有些風情萬種。
如果在前世,周家偉在路邊碰到這種女人,瞧也不會瞧一眼,要身材沒身材,要素質沒素質,即使瞧見了,也會鄙夷道:“農村人,沒文化!”,然而如今,周家偉卻在她身上感受到人間最質樸的感情。
那種感情就像一汪林間的泉水,不含一絲雜質,清澈得令人羞愧。
周家偉的家在周家村的最東邊,再往東便是一棵四人合抱人大榕樹,可惜天黑,周家偉無法欣賞到大榕樹的雄偉英姿,隻能模糊看到一團黑影,遮天蔽日,好似一座小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