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吐出來，想留著給自己陪葬麼？”傲臉上一個狠厲，腳上一使力，卻讓鳳兒聽見了骨頭斷裂入肉的聲音。
“噗……”流湘猛地噴出一口鮮血來，“咳咳咳……”痛苦幾乎讓她的臉部扭曲，但是身子卻是被緊緊地踹在牆上，傲的腳不移，她便成了靶子牢牢地釘在了牆上，指關節蜷曲泛白發青間，她臉上卻是白得如雪，冷汗遍布間彙聚成滴滑落額際，緩緩稀釋著嘴角的殘血。
“拿出來！”傲顯然沒有耐心了。
“流湘姐姐……”小茗驚恐著爬到了傲的腳下，也不管一地的瓷器碎片紮進手心，“主子饒命啊，主子饒命啊，姐姐沒拿，都是奴婢拿的，奴婢全交出來，主子，求你，求你饒了姐姐吧，求您，求您！”
小茗說著從袖子裏掏出銀子，哆嗦著手放在了傲的腳邊，磕頭聲如雷響，將呆愣的鳳兒給雷了個不知所措。
“哼……”傲猛地一抽腳，流湘軟掉的身子緩緩順著牆壁癱倒在地。
“這是你的！”傲冷冷地一腳踹開小茗，腳尖微微一挑，銀子便朝著鳳兒的懷抱直直而去，擊打得鳳兒搖搖欲墜，胸口發疼，“連個奴婢都不會教訓，看來你要學的還很多！”
鳳兒黯然地看著傲冷冷轉身大步離開的身影，那一下一下掀起的鞋底，模糊了鳳兒的視線，她微微看了小茗和流湘一眼，才猛地發現銀子在手中居然冰涼得刺骨，擱人得很！
十兩銀子，是尋常三口之家一年的生活費用，也是她這個作為奴隸一個月的月俸，鳳兒看向流湘和小茗的眼神有些忡怔，“為什麼要這麼做？”她們當真就有這麼恨自己麼？
小茗猛地對上鳳兒傷心的眸子，頭下意識地埋了下去，隻是緩緩將流湘扶起，“對不起！”聲音低得幾乎不可聞，卻也讓鳳兒冷笑在心。
“跟她說對不起幹什麼？這是她欠我們的……”流湘一臉地不屑，看著鳳兒握著銀子的手在顫抖，她的心裏仿佛開心不少，“自從知道我這張臉再也好不了的那一刻起，我就恨死你了，巴不得你吃盡苦頭，痛苦而死，你給我記著，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就要活活地看著你被折磨而死……”
流湘幾乎咆哮的聲音讓鳳兒的心冷到了骨子裏，手一個無力的鬆開，銀子應聲滾落在地，擋住了小茗扶著流湘離開的道路，流湘鄙棄地冷哼一聲，銀子被踹飛了去。
“現在知道自己有多麼無能了吧！”冷冷的聲音在鳳兒的耳邊響起，但是這次鳳兒卻完全沒有了反應，依舊躺在長廊風口吹著寒冷刺骨的大風，流湘的咆哮聲音在腦中揮之不去，宛如眼下的夜一般深刻。
“弱肉強食，若無能，哪怕是主子，也隻會被欺負，你能明白麼？”傲一撩下擺緩緩坐在了鳳兒身旁，看著鳳兒不聚光的眼睛，他的手緩緩拂過鳳兒的耳畔，那裏的指環扣冰涼冰涼。
鳳兒緩緩收回了散開的視線，眸子一晃，似有所會地微微點了點頭。
“日後你就是我的陪讀女，嗯？”傲緩緩捧住了鳳兒的腦袋，眼神直直。
鳳兒仍然點了點頭，看不出喜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