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紫衣女人一臉蒼白,張牙舞爪尖長的指尖差點劃傷鳳兒的眼睛。
“大院裏頭的規矩,花無百日紅,夫人們是知道的。”鳳兒緩緩抬起頭,目光直直,“主子說了,讓來跟新夫人學學,現在看來,鳳兒還不夠資格請夫人指教了!”字字誅心,句句刺肺,嘴上的每一次張合都讓紫衣女人的臉色一陣冰涼。
“你,你,你反了你?”紫衣女子一把拽住鳳兒的頭發,“你有本事再說一遍,什麼叫做花無百日紅?”
“新夫人不清楚,其他夫人該是明白的。”鳳兒冷冷地抽出了頭發,“新夫人想要待下去,就得跟那些個早早入府至今都還能留下來的夫人們學學才是。”
聲音剛落,鳳兒便甩給了兩個女人一個背影。
傲的無情是出了名的,凡是院子裏的女人大多寵幸不過百日,便會被賜下嫁,有甚者送了賣了,能留下來的也是被打入了冷宮。
而她住的院子不遠不近,就對著冷宮,僅僅一牆之隔,很好找。
不過廊子走到頭,暗橋一過,再熟悉不過的門麵便已然出現在了鳳兒的麵前,推門而入,卻感受到了那股熟悉壓迫的氣息。
“回來了?”傲的身影在屏風上烙印出了影子。
“是的。”鳳兒緩緩撩起珠簾子走進穿花門,珠子觸碰的聲音劈裏啪啦,雜亂無章。
“哼……”傲鼻音帶著不滿。
“主子的眼光退步了。”鳳兒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傲似乎在把玩著什麼,微微蹙眉,隻是放下了珠簾子,便微微側身站在了傲的一側,也不行禮,僅僅微微垂著頭,倔強的腰杆維諾的臉,這些似乎都讓傲有種無法征服的錯感覺。
“都是別個院子裏送來的人,不作數。”傲眼睛微微一眯,手上的東西被納入了袖口。
“是麼?”鳳兒一臉平靜,口氣卻是有些波動,做主子的跟個奴隸解釋算是怎麼回事兒,鳳兒低笑,“原來如此!”
“那你以為怎樣?”傲眼神一冷,手卻是直直地挑起了鳳兒的下巴,她越是不看自己越是無視自己,自己的心裏就愈發不能抑製地暴動起來,“為什麼不告訴我?”
該告訴你什麼?不會是……鳳兒眼神一怔,心裏發慌。
“嗯?”傲的另一隻手緩緩拾掇起鳳兒垂下的發,蜷曲著,轉動著。
“什麼?”鳳兒那抱著僥幸的心似乎更加不安起來,但願他想說的不是自己所避諱的。
“告訴我,你該是……”傲的嘴角微微一勾,手上的發卻是被他的一個纏繞,僅僅是一刹那的玉潤光澤的閃動,鳳兒卻明顯感覺到了脖子處的空蕩,頭頂的沉重。
伸手觸摸到了玉簪子的冰涼,鳳兒的手宛如觸電般聳了一下,不禁自嘲起來,“奴婢笨拙,什麼事都瞞不過主子。”
“既然是我的人,及笈禮總該有的!”傲的聲音依舊冰涼如常,卻讓鳳兒沒來由的心裏一抖,從“我的奴隸”過渡到“我的人”,他說的自然而然,而她聽得卻是心驚膽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