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救活她!”玄覺得自己說得很無力。
絡眉頭一沉,無語中,心裏也是凝滯不動了,過了好一會兒,才低低地開口,“今天,常榮那家夥來我府上把渃沄給領走了,他倒是不含糊,我還真希望看見他失望的表情呢,隻可惜……”
玄這才回過神來,“你將渃沄休了?”
“說過會放她自由的話,我絡縱然紈絝,至少說了什麼自己還是清楚的。”絡給自己倒了杯茶,茶居然都涼了,絡嬉笑著把玩茶杯,眼神似乎放遠,“看來,今天你我兄弟,境遇似乎相差不下呀!三哥不如讓府上擺上酒,咱哥倆許久不曾把酒言歡了。”
“來人,擺酒……”玄倒是不含糊,直接吩咐了下去。
這才出現了一月牙白衫憑欄灌酒狼狽卻不失俊傑的男子和一個轉著壺柄半睜著眼睛慵懶架著腿坐在欄杆上的邪魅男子互相拚酒的這一幕。
夢中,緩緩的冰涼正在遊走全身,鳳兒覺得自己快凍上了。
“主子,您這樣會……”
“我自己知道!”傲冷冷地打斷德全的話,“照著做!”
德安戰栗的手,緩緩湊了過去,嫁接出來的細小管子互通著兩人的血脈,而另一頭,鳳兒的左手腕上正洶湧地冒著黑乎乎的毒血。
以血換血的法子,隻有傲這種瘋狂的人才能夠做得出來。
不假借任何人之手,傲是不要命了麼?
先前中毒箭,不過月餘,身子還沒有調養過來,卻要這樣硬來,德安真想一拳把傲給敲暈了,綁起來。奈何,他的性子一旦硬起來就是天塌下也為他奈何?
“什麼事?”傲有些無力的眸子微微閉上半會兒,德安那小子居然都溜出去一趟回來了。
德安左顧右盼,皺眉猶豫半晌,直到傲一聲冷嗬才怔怔地開口說道,“被主子關在地牢裏的流湘吵鬧得地牢不得安寧,侍衛報告說,那女人風瘋言瘋語,甚至說,毒是她讓人給下的,解藥在她那兒……奴才也是不信的,但是侍衛報告說了,那女人還說了小主兒中的是攝龍香,不早點服下解藥是會睡死的,奴才聽她說的與小主兒的現狀不假……”
“把她帶進來!”傲直接打斷德安的話吩咐道。解藥麼?哼,這種玩意怎麼會有解藥,不過不知道為何,傲卻覺得自己居然也會抱有一絲僥幸的心態,他的冷靜他的理智到哪裏去了,難道自己的意誌在鳳兒受到危害的時候就土崩瓦解了麼?
聽到傲的吩咐,德安也是明顯一愣,卻也轉身讓人下到地牢提人去了。
地牢裏,火把似那吞噬生命的毒蛇正在肆虐地吐著劈裏啪啦的火星子。
粗壯的牢籠那昏黃的牆麵上,深刻地烙印著兩個女人的影子。
“哼……還以為你有多恨龍傲呢?”嘲弄的聲音,樸緹輕蔑地看了流湘一眼。
樸緹與流湘居然在地牢裏成了室友,不知道算不算是傲的失算。
“你懂什麼?正因為恨他所以才要折磨他在意的人,這樣的報複才算痛快,你等著吧,我一定比你早出去,遲早會有人來將我恭恭敬敬地請出去的!”流湘依舊一臉的鞭痕。
沒錯,當初給三皇妃攝龍香的那個怪女人正是流湘,而攝龍香是從哪裏來的,是她偷來的,從哪偷來的,為何宮內秘製的毒藥能被她偷到手,難道賢貴妃是吃幹飯的麼,這其中的緣由一想便明白了過來,有些人扮演的是跳梁小醜,而有些人卻是等著看好戲的坐上客,很顯然流湘隻能歸入跳梁小醜的行列。
“哼……我更喜歡看著傲死!”樸緹冷冷地哼了一聲,轉身不再理會流湘,顧自睡得香甜。
“真是個笨蛋!”流湘低低道。
就在這會兒,鎖被卡啦一聲打開了,“出來吧,爺傳喚了!說的就是你,還不快著點!”侍衛不耐地看著流湘一臉似有驚訝卻故作姿態的模樣,口氣不善起來。
“龍傲那個家夥怎麼沒有來?”流湘問得理所當然。
“你當你是誰呢,別說是個階下囚了,就是哪個公主,爺不搭理你,你就隻能晾著,還不快點!”侍衛不耐煩地敲了幾下關押她們的囚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