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時蘇衍起了個早,在玉人苑旁邊的公園晨跑後,正好回家叫小墨魚起床。等小雅來了之後,蘇衍和小墨魚一起用了早餐,然後把他交給小雅,自己換上一身運動服,開車出了門。
他今天和容衍約好了要打網球。
容衍就是蘇氏職員們口中的“容氏的容總”,和蘇衍是發小,兩家父母關係很好,故連名字都取了同一個字。
蘇衍準時抵達平日常去的那個網球俱樂部,容衍早就在VIP場地裏候著,見到他後笑嘻嘻地攬上他的脖頸,開口就是抱怨,“小衍子,你可來了,這個月我被我爸拎到西部折磨了一個月,終於可以透透氣了——哎,你有沒有想我?”
他這麼念叨了一大通,而蘇衍淡淡看了他一眼,嫌棄之情溢於言表,容衍頓時大受打擊,活像一隻掛在他身上的大型犬。隻不過下一秒他想到什麼,瞬間滿血複活,“我聽說,秦杉……。”
蘇衍丟給他一個涼涼的眼神,容衍就知道他已經觸到了發小的逆鱗,立馬收聲,陪上一個討好的笑容。
其實論長相,容衍是屬於精致那一掛的,尤其是那一雙眸子,明亮得堪比星辰。
隻不過——
明明能靠臉吃飯,卻偏偏要靠賣蠢。
這句是秦杉的原話,蘇衍想起秦杉在說出這句話時的模樣,再思及昨天那通不愉快的電話——他眸色沉了沉,容衍頓時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個小時後,容衍深刻認識到了發泄怒氣時蘇衍的可怕之處,他不敢置信地看著旁邊的記分牌,恨不得在蛋前麵加上一排油條。
嗬嗬噠,在他下星期雪恥之前要讓蛋這類生物在餐桌上絕跡!
蘇衍滿心的暢快,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伸手把癱坐在地上如同一條死狗的蠢貨拖起來,準備把他丟在淋浴間。
蘇衍的那位秘書小姐沈如今天正好和朋友來打球,圍觀了全程的她默默扭開了頭……
好吧,她是不會承認她每周這個時間特意來偷窺……哦,不,是充滿愛意地觀賞小蘇總和容總這樣那樣的。
是的,沈如還有另一個身份,那就是潛伏在蘇氏的“雙衍CP”後援會會長。
蘇衍當然沒有看到沈如,他洗完澡後在門口注意到了一個穿著淺粉色運動服,黑色長發高高束起的年輕女孩子——那是程蔻。
蘇衍上前和她打招呼,程蔻背著大大的網球包轉過身,看著他的眼神充滿了訝異。
“蘇總……。”程蔻停頓了一下,“好巧。”
剛剛沐浴過的蘇衍周身都是朦朧的水汽,讓他褪去了上次見麵時的淡漠,多了幾分柔和。
同時蘇衍也在打量著程蔻,看到她清澈眼瞳裏滿滿的都是自己的倒影。
一隻修長的手臂橫地從蘇衍身後冒出來,掛在他的身上,容衍爽朗的聲音比人先至,“嗨,小可愛。初次見麵,我是容衍。”
程蔻敏感地注意到他這個並不常見的姓氏似乎就是上次蘇氏職員對話裏出現過的那一個,再見他們如此親密,心裏湧上說不出的滋味。她咬了咬唇,原本清亮的嗓音帶了點晦澀,“你好,我叫程蔻。”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容衍微微一彎唇,魅力值飆升,來往的女孩子都被他吸引到。
“約了朋友一起打球,不過她臨時有事不能來了。”程蔻回答著容衍的問題,心裏想的卻是,無論男女,隻有這樣出眾的人才能配得上蘇衍吧?
一直沒開口的蘇衍突然出聲,“所以你現在要回去了?”
“嗯。”她點點頭。
“去哪裏?”蘇衍看著外麵的豔陽,“我送你。”
程蔻本想推辭,不過容衍實在熱情得可怕,硬是逼得她報出了家裏的地址。這家俱樂部和她家都在城東,對於準備返回城西的那兩人說也確實是順路。
一路上容衍都拉著她說話,程蔻搞不定他這種性格的人,總之是知無不言,自身情況被他套了個遍。
容衍說自己和蘇衍從小一起長大,程蔻就明白容衍家必然是非富即貴,不過人卻沒有一點架子,非常好相處。
程蔻笑笑,試探地問,“你們經常約在那裏打球嗎?”
容衍想到早上的情景,白了一眼蘇衍,涼颼颼地甩下一句,“不是打球,是愛的教育。”
愛……的教育?
程蔻沉默下來,她眼見過他們親密,看來傳聞中他們是一對,確實不假。
蘇衍把車停在老舊小區的大門外麵,程蔻向他們道謝,一個人走了進去。
蘇衍看著她的身影越來越遠,最後消失不見,發動車子駛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