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眶已經微紅的慕容嵐沒有理會高德安。徑自走了出去,默默離開了,現在的她,需要重新整理自己的心緒,給自己找一個再麵對東方灝的理由。
夕陽西下,慕容嵐一個人走在回宮的路上,思緒不知道怎麼才能理清。暮色暗淡,殘陽如血,雖是夕陽,可是也刺得人眼膜如夢似幻,好不真實。地麵籠罩在一片瑰色之中,此時太陽的光像是被誰略去一般,不再耀眼灼目。
有一種痛叫舍不得:欲要擁有而又不能前進一步,欲要離開而又無法舍棄,生來多情而又無情,左右不得,徘徊不得,隻能觀望心痛無語,隻能聆聽心已遠離。此時的夕陽不舍不閃著他的光芒,無奈夜色的即將降臨,讓他不得不離開。
才回到瑤華宮,就看見珠兒站在那兒,焦急的等著。看過慕容嵐有氣無力的走過來,遠遠了迎了上去。“小姐,高公公帶你去哪裏了,怎麼現在才回來呢?”
慕容嵐才抬起眼皮,重新聚焦,看向珠兒,“珠兒,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
珠兒不知道高德安跟她的小姐說了什麼,看著慕容嵐的樣子,她很是擔心。“小姐,你為什麼這樣想呢?”
心念老,舊夢難酬。相思遠,情亦去遠,獨我悲秋。任雙瞳翦翦,盡付離憂。怕見花前月影,又記起,昨日蘭舟。窗前雨,瀝瀝成傷,卻怎澆愁?菩提淚,青蓮雪,醉生為睡等一場:百年餘額,終敵不過這海田滄桑…
“我就是不懂,如果有些人注定沒辦法在一起,為什麼命運要讓他們相遇?”慕容嵐靜立窗邊,看著窗外漸亮漸遠的明月。
“小姐,今天中午高公公跟你說什麼了?”珠兒走過去,像過往常一樣,為慕容嵐披上一件衣服。
“珠兒,我真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錯了。”慕容嵐也說不清楚是在問珠兒還是在問自己,高德安不說還好,讓自己可以心安理得,可是在知道了東方灝為自己做那麼多之後,還怎麼去恨呢?其實自己一直都知道父親罪不可恕,隻是當時的自己覺得被欺騙,非要報仇,才能心安。
可是現在報了該報的仇,自己還怎麼麵對東方灝呢?彼此欺騙了之後,這段感情還要怎麼繼續下去呢?
秋雨一直淅淅瀝瀝的下了好幾天,慕容嵐一直在房間沒有出門,東方灝也好像很有默契一樣,一直沒有出現在瑤華宮。一種落寞在靈魂深處浮起。無邊的暗夜吞噬了思想深處瞬間的美麗。時間是那樣從容不迫又綿綿不盡,以獨特的方式飄散,然後無處再尋覓。
無助的她頓時茫然而不知所措。一顆冷雨,敲在漸枯的梧桐。秋雨把空洞的靈魂埋進了厚重的夜,任憑流年瑣碎的回憶漫過記憶的閘門。一絲冷風透過窗欞,吹拂起碧綠的窗紗。有悠遠的聲音跨越時空,如冥冥中的呼喚。
就在一天中午,天氣開始放晴的時候,淩峰收到了一方絲帕。上麵有幾個小字:不知將軍還是當初那個拾帕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