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就在她決定不去想這件事的時候,白禾居然不見了,她看著他書桌上留下的信,讓她放心,他隻是去辦點事情,很快就會回來,可她的心卻提的更高了,他在這個時候出去,該不會是去了皇宮吧,想到這裏,她手一緊,白禾真是傻,反正皇帝都已經是將死之人了,若是把他搭進去,她要如何辦呢,想到這裏,她抓起信件,就往段雲謹的書房跑去。
皇帝病危,段雲謹算是她的親子侄,這個時候怎麼著也會在皇宮裏陪著吧,她見不到人,麵上的焦急之色更深了。
“無憂郡主,您可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奴才可以進宮幫你傳達。”一邊留守的侍衛見她這樣,開口問道,王爺離開之前說了的,若是無憂郡主那裏有什麼事,都要馬上進宮給他稟報。
“你可以進宮?”無憂臉色一亮,聲音也輕快了不少。
“王爺走的時候給奴才留下了腰牌。”他點了點頭,看著她臉上的笑顏愣了愣,怪不得王爺對郡主這樣好,郡主笑起來,可真是好看啊。
“那好,你快把腰牌給我,本郡主找王爺有要事相商。”她急切地道,侍衛本來不來有些猶豫的,但是看見她焦急的眼神,想到王爺說的,不管無憂郡主有什麼請求,都要最大限度地滿足,那麼,他默默地解下了腰牌,反正,王爺啊,他現在是在滿足無憂郡主的要求啊。
吩咐侍衛準備了馬,無憂一路上疾奔入宮,想要快一點找到段雲謹,這樣才能攔得住進宮的白禾,她沒有發覺,一邊琳琅惡毒的眼神。
琳琅看著她意氣風發地指揮著仆人,偏偏這些仆人還真當她是正經主子一般,鞍前馬後,好不殷勤,保養得宜的長指甲狠狠地紮進了手心的嫩肉裏,她真以為,她是王府女主人麼,琳琅的眼光,漸漸冷了下去,自從她來了她的府上,她就連連走黴運,如今,更是連娘家都沒了,若她什麼都不做,她還是魏琳琅麼?啪的一聲,長指甲因為用力過度而折斷,可琳琅麵上一絲痛色也沒有,唯有眼中,越來越濃重的陰沉……
段雲謹的腰牌很好用,有了這個腰牌,她一路順通無阻地進入了後宮,隨便抓了個宮女問清楚了段雲謹的住處,她就匆匆而去,對於皇宮的熟悉,讓她很快就找到了段雲謹。
此刻他還守在皇帝的寢殿外麵,麵上因為這兩天的休息不好,瞧著有些憔悴了,平日裏穿得整整齊齊的衣服,如今顯得有些鬆散,卻有了一種落拓的性感,看起來,倒是比平日正經的跟個小老頭的樣子,魅惑了不少,見到他,那雙暗沉沉的眼睛驀地一亮,她,是來找他的麼,是在關心他麼?
“段雲謹,你在這裏正好。”無憂幾乎是一溜煙奔向他的,那張白皙的麵容因為剛才的疾跑染上了些許的紅暈,越發美的如美玉初胎,雲破月來。
“你來找我了?”段雲謹開口問道,出了口,才發現聲音裏有了一絲顫抖,他低頭看著她,眼神是那麼溫柔,就像是一個沉浸在愛情裏的男孩子,收起了所有的洗禮,眼神澄澈如孩童。
“你知不知道,民間招來的給皇上看病的太醫在哪裏?”仇人就躺在裏麵,和她隻有一本之隔,她卻也顧不得了,一開口問焦聲問道。
“那些大夫都還在外麵候著,並沒有宣進宮裏來,你問這個做什麼?”段雲謹心頭微微有些失望,她的第一句話竟然不是問關於他的,隻是,她來到這裏,已經是對他最大的恩賜了,就不知道,她問這些事情幹什麼。
“還沒進宮,那就好,那你能不能把白禾的名字給劃去?”她鬆了口氣,隨即開口。
“白禾?”段雲謹叫著這個名字,臉上還在笑著,隻是,眼睛,已經暗了下來,就是那個住在她旁邊的男子吧,她來這裏,也不是為了他,隻是為了阻止那個男的進宮給皇帝治病,這個認知,讓他剛剛雀躍的心情一下子降到了零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