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然追了出去,張氏已經上了馬車,秦浩然喝令車夫不允許他不準駕車離開。
整個今陽縣,也找不出像張氏這等奢華的馬車,它的車蓬,和皇貴妃的馬車用的是同一材質,隻不過少了明燦燦的珍珠垂簾和代表皇貴妃的飾物。
皇上沒有登基之前,並沒有養在皇宮,而是住在秦家,外人看來,先皇眼裏的皇子,就如同一個不存在的影子,其實,皇上的生母,宗昭儀,以前最是受寵,後來生皇子的時候,難產,大出血,生下七皇子以後,人就去了。
宗昭儀不但生得貌美,更是聰慧,給先皇提過很多有建設性的意見,先皇采納之後,都收到了很好的效果,而宗昭儀卻從不在先皇麵前居功,甚至於,外人都不知道宗昭儀竟是一個才貌兼備的女子,他人的眼中,宗昭儀是柔美溫婉的女子。
先皇早前曾經答應宗昭儀,不給兒子找乳娘,所以,皇子出生以後,並沒有乳娘。
許多宮妃爭著撫養七皇子,但是,皇上卻冷冰冰的看也不看七皇子一眼,就將他送到了秦家,當時的秦老大人,隻不過是普通的翰林院大學士,當時皇上指定他,似乎是出於無意,因為,皇上在金鑾殿上問群臣,誰家有待哺的嬰兒,巧合的是,隻有秦老大人的幼子也是剛剛出生,兩人似乎隻差了一個時辰不到。
理所當然的,七皇子到了秦家。
秦老大人的母親,成為了七皇子的乳娘。
兩個孩子逐漸長大以後,秦浩然總是排斥七皇子,反倒是比七皇子小幾歲的張氏,天天粘著七皇子,七皇子的啟蒙老師是秦老大人,武功是江湖上有名的豪俠劍膽琴心管冶子。
而管冶子一生,也隻有七皇子一個徒弟。
人人都以為,七皇子是最沒有競爭力的一位皇子,所以,他得以平安的長大。
七皇子十八歲的時候,皇上突然宣布七皇子入主東宮,秦老大人,變成了太子太傅。
七皇子二十歲的時候,先皇駕崩,太子登基為帝。
現而今,皇上登基五年,國內風調雨順,物阜民豐,皇上更是深得民心。
曾經有傳言,皇上幾次想要張氏入宮為妃,張氏卻心有所屬,一心嫁給表哥,皇上隻好答應,奈何,秦浩然已經有妻子,更何況,張氏隻是庶女,所以,她隻能為妾。
真實的情況是怎樣,沒有人知道。但是,人人都知道一個事實,張氏無論在宮內還是宮外,都是最受寵的,就是那些品級比較低的妃嬪,也都對她敬畏有加,不敢得罪。
可張氏這個妾,卻永遠淩駕於陸心禪之上。
上了馬車,秦浩然掃了一眼諸人,“下去!”
眾人看向張氏,張氏點點頭,眾人下了馬車。
秦浩然歎了一口氣,“妹妹,你到底要我怎樣?”
“哥哥一定要跟我做對嗎?”
“我怎麼和你做對了,你也看到了,陸氏現在身無分文,缸中甚至沒有一粒米,你要她們母女如何生活?”
“那是哥哥的事情,與我無關。”
“可我現在的俸祿不是都給你了嗎?”
“哥哥以為那些銀子能做什麼,我一頓飯的花費,就足以吃掉哥哥半個月的俸祿。”張氏鄙夷的看著秦浩然。
秦浩然臉色一沉,“我當初就說不讓你來吃苦,是你自己要來的。”
“你以為我不願意跟著來?皇上不讓,大表哥也不讓……”
秦浩然頓時想起往事,語氣尖刻起來,“是啊,你本來應該是皇妃的,因為我,才會做了妾室,是我對不住你,皇上……”
張氏淚盈於睫,哽咽道:“哥哥,你還是嫌棄我了嗎?我心裏隻有哥哥,哥哥為何不懂我,反倒時時嘲笑我,當初是我連累了哥哥,才使得哥哥被貶了官職,皇帝哥哥不聽我的,我……我……”
張氏說著說著,委屈的大哭起來。
秦浩然本來是想找她求和,然後拿些銀兩給陸心禪的,可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不行了,隻好摟著張氏安慰起來。
張氏順勢倒在他的懷裏,雙手摟著他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