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累得像死狗一樣的兵丁們坐在地上,互相依靠著,不願起來,太不人道了,他們到邊塞,若是真是死了,不一定是被被敵人殺死的,十有八九,是被雍妍的練兵之法累死的,怪不得老祖宗流傳下來的一個說法:蠍子尾,蜜蜂針,最毒不過婦人心。
金玉良言那!
雍妍雖然一夜沒睡,但因為修煉的緣故,看起來格外的精神抖擻。
她也知道,兩天時間,已經讓這些兵丁們心生懼意,成功的樹立起自己的威信。
她站在演武台上,冷眼掃了一圈眾人,朗聲問道:“這兩天,你們可覺得苦嗎?”
就算是心裏承認,沒有人敢當眾說出來,但臉上的表情已經出賣了他們,雍妍微微一笑,“這兩天,連開胃菜都算不上,如果你們這都覺得苦,以後的訓練,會讓你們痛不欲生,如果誰想退出,現在可以告訴我,然後,我會寫一封信給你們的家人,保證你們性命無憂,有誰想走的,出列!”
台下一片寂靜,眾人你看我,我看你,都希望有人能夠走出第一步,可沒有人敢走出第一步,如果是家中寵愛的子嗣,怎麼會來這鳥不生蛋的地方,真回去,不見得比這裏好。
雍妍用力拍掌,大聲讚道:“我就知道你們是真漢子,好,既然不走,我陸心嬋現在先你們做出保證,隻要我們奪回雁澤湖,你們所有人都會加官進爵,而且,我還能保證你們,比那些瞧不起你們的家人更有錢!真心想要留下來的,下午開始,進入真正的訓練,想走的,我發給百兩銀子的路費,你們可以去找宋書吏領銀子。”
眾人的血性,瞬間被激發出來,有個聲音在人群裏高喊:“一個女子都能為我大燕建功立業,甘願受苦,我們男人怎麼會不能,再苦,我們也不怕!”
靜了一霎那,眾人呼喊起來:我們不回去!我們要升官發財!
前一句話,讓雍妍還挺感動的,後一句,頓時讓她瞧不起這些男人了,是不是天下所有的男人都希望升官發財死老婆啊!
秦浩然不願意雍妍跟他們一起訓練,他認為,隻要雍妍把訓練章程寫出來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情,都交給他。
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特長,這些特長,隻有接觸之後才能發現,了解,然後加以利用,所以,雍妍是必要跟他們在一起摸爬滾打,至於秦浩然的想法,那是他的想法,與己無關。
舅父的心思,她豈能看不出來,可那又怎樣,她是雍妍,不是陸心嬋,皇上利用了她,她何嚐不是在利用皇上,隻要收回雁澤湖,她就能憑借自己的功勞,選擇自己想過的人生,她現在,是在累積與皇上談判的籌碼。
郝連泰和兩個負責後勤的兵丁趕著牛車回來,車上,裝滿了東西。
秦浩然看到兵丁卸車,茫然道:“這是什麼?”
“啟稟秦百戶,這是陸小姐吩咐村子裏的人縫製的沙袋。”
兩架車上,裝滿了沙袋,有羊皮的,也有帆布的。
說起來,這帆布的發現,還是雍妍的功勞。
雍妍是在來的路上,路過鶴州的時候,發現帆布的,因為當地是水鄉,有大河直通海邊,多出海經商的人家,這些帆布,就是他們從海外帶回來的。
雍妍異常興奮,想著以後有時間的話,可以琢磨一下,做幾條牛仔褲穿也不錯。
雍妍興奮之下,把人家店裏的帆布全都買了下來,而且,還是秦浩然出的銀子,反正有冤大頭,不用白不用。
雍妍到了長林堡以後,在尋訪農家時,拜托他們做了這些沙袋,當然,是軍方出錢,也為當地百姓賺些銀子,這裏的百姓,實在是太苦了。
這裏的皇帝可沒有她原來的世界的那一套,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朝廷征收的賦稅,有幾個錢是用在百姓身上的,就連這天下都是皇上的,所以,賺朝廷的銀子給百姓,雍妍心安理得,而且,給的價錢頗高,讓周邊的百姓,對她感激涕零,他們雖是大燕的子民,可大燕,遺忘他們太久了。
最後拿下車的,是幾副擔架,雍妍仔細看了看,不錯,這擔架做得很細致,絕對不比機器做出來的差。
秦浩然瞬間成了好奇寶寶,“陸心嬋,這又是做什麼用的?”
“這是擔架,方便運送傷兵。”
秦浩然了然,看向雍妍的目光,更加神采奕奕,這是一種自豪的光芒,他的神情,仿佛是在告訴旁人,這個了不起的女子,是他的老婆。
雍妍一皺眉,“秦浩然,你很閑嗎?”
秦浩然尷尬一笑,“不是。”
“我們找個沒人的地方說點沒事情。”
秦浩然一聽,差點蹦起來,連連點頭,嘴都裂到後腦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