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長老,你中箭了?”身後傳來白茹雪的一聲驚呼,我愣住--子夜竟會被我的追神箭傷到?我連忙湊上去查看,果然,子夜的胸口和右臂各紮著一支箭,此刻已經昏迷。眾弟子或被狆禹打傷或自己摔傷,此時救人都有些力不從心,一起湧上來手忙腳亂的背起子夜,禦劍飛向昆侖懸壺堂。
我正要跟上去,胳膊被人一拽,回頭,白茹雪正怒睜圓眼瞪著我,她惡狠狠道:“是你放的箭傷了小長老,我看見了!”我微微想了一下,母親和析訣王子都囑咐過不能亮明神女的身份,所以我不好解釋這箭來自神族其實不傷人這一點,那就沒什麼好爭辯的了。我一個手刀劈在白茹雪的頸項上,她兩眼一番,倒在我身上,我集結草葉變成一個小毯子,扶著她飛向昆侖弟子的寢舍。
懸壺堂,顧名思義,是懸壺濟世的意思,我把白茹雪丟進女弟子的臥房,自己一路小跑去了懸壺堂。我要去看看子夜,被追魂箭傷著可不是小事,搞不好會死人的。
眾弟子將子夜平放在潔白的床上,懸壺堂的長老濟慈匆匆趕來查看他的傷勢。據說,濟慈長老是個五千來歲的女仙,醫術高超,傷患經了她的手,哪怕上一刻隻剩一口氣,下一刻也能活蹦亂跳。
我瞧著這濟慈,模樣生的很美,手看起來卻有些粗糙,搭上子夜的脈搏時,眼神駭了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子夜蒼白的臉,伸手去觸碰他胸口的箭。
手指碰到箭身,追神箭瞬間化作青煙散去,濟慈又去碰另一支箭,結果一樣,眾人大驚,可在我看來這十分正常,追神箭隻傷神族與惡神阿修羅一族,碰到其他的牛鬼蛇神人畜鳥獸會瞬間消散。子夜中箭八成因為是我靈力運用不熟,誤傷到他了吧。
那箭頭帶著噬神的靈力,鑽心腐骨,此時子夜必然痛苦萬分,可我也不知道該怎樣幫他。
“濟慈長老,小長老他...”眾弟子都十分擔憂。
濟慈把著子夜的脈,又看了一眼傷口道:“傷口倒是不深,可是這不知是什麼箭,似帶著一股靈力在他體內流竄,拿護心丹來,護住心脈,我要運功把那股靈力抽出來。”
話音剛落,立即有人遞來丹藥瓶,濟慈接過藥瓶,揮手屏退眾人:“都走都走,圍在這不熱啊?”待大家走後,她往子夜的嘴裏塞了兩顆丹藥。
我怕子夜就這麼幹吞會吞不進去,便去桌邊倒了一杯水準備喂給他喝。濟慈這才注意到我,她攔住我端水的手:“這藥不能就水喝...你怎麼還不走?”
我說:“我想看看能不能幫忙。”
“你是新來的弟子?”
我搖頭:“我是子夜的朋友。”
濟慈凝視了我一會,忽然說:“你身上沒有半點兒人氣,亦無仙氣,也沒有妖鬼之氣,你的靈氣好幹淨,你究竟...”她伸手捉住我的手腕,手指搭在我的脈搏上,似是想檢查出什麼。
無所謂,神創世時,依照自己的身體創造了人,所以神與人的脈絡本就相同,她給我把脈,根本探不出什麼。少頃,濟慈鬆開我,疑惑道:“你究竟是...”
我想了想:“我麼,是,是修仙之人,啊對,但是我吧,我已經,已經褪盡人氣,但是還,還、沒有位列仙班,所以嘛,所以嘛也、沒、沒有仙氣。”本小神天生一撒謊就結巴,此時臉上火燒的一樣,估計紅的不成樣子了。
濟慈懷疑的問:“這麼說,你是散仙?”
我不假思索的點了點頭。濟慈沒有再管我,伸手點了子夜胸前兩處穴位,子夜喉結一動,將丹藥吞了下去。濟慈接過我手中的水自己喝了一口又還給我,對我說:“那你邊上呆著,別搗亂,本座要給子夜療傷,你要是覺得無聊就給我護個法吧!”
我不懂護法是什麼意思,還沒來得及問,就見濟慈手一揮,不知哪裏滑來一張小塌,濟慈盤腿坐在小榻上,雙手不知揮舞了個什麼花樣,隻見一道白光自她手中亮起,光暈慢慢擴大,籠罩了子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