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拜師(1 / 2)

烈日當空,道路兩旁,成熟的穀物熱得彎下腰,低著頭。蚱蜢多得像草葉,在小麥和黑麥地裏,在岸邊的蘆葦叢中,發出微弱而嘈雜的鳴聲。

而在一處小溪邊,有一老一少兩個白色身影,各懷心事。雖說烈日當空,他們卻絲毫不懼這炎熱的氣溫。

尉遲修出神地望著手中這三尺來長的枯木棍,大小長度剛剛好,用來使劍的確不錯。再看向白袍老者,隻見他正閉雙眼,右手食指與中指合並伸出,其餘手指往掌心而屈,似要以指為劍。

尉遲修當下問道:“前輩為何要與晚輩比試劍招呢?晚輩對劍法這是略懂一二而已。”的確,在德軒書院時,尉遲修並沒有深究過劍法之類,也並非完全不懂,但隻是略知皮毛,其主要是練習拳腳功夫為主。

白袍老者眯起雙眼,一副老態龍鍾之相,氣定神閑緩緩道來:“老夫要與你比,你就比,那來這麼多廢話。”

尉遲修心想:“這人看起來定是位絕世高手,以剛才他兩指碎石為粉末的功力,我怕有十條小命也敵不過。我若不答應,恐怕得會惹得他不高興,當下隻是暫且答應他,隻求他手下留些情麵,不可動殺心。”尉遲修雙手抱拳,彎腰鞠躬作出禮數道:“還請前輩手下留情。”

白袍老者並未說話,隻是右手手指斜斜往下一劃,激起一道白色殘影閃過,一陣凜冽的氣勢向尉遲修撲麵而來。

尉遲修忙得後退兩步,心中暗暗驚訝道:“好強的內力!我不曾想過竟會強到如此地步!”當下急忙運起手中木棍,回憶起學院中所學的“玄靈劍法”中一招“仙人指路”,右手抬得筆直,正對老者大步流星戳去。

尉遲修運起木棍直直向老者心口戳去,轉眼間隻離一丈距離,尉遲修加大手中力度,速度又快了半分,尉遲修雙眼一眯,看得木棍裏老者心口隻有區區兩寸,心想若再攻去,恐怕會傷到白袍老者。於是右手輕輕一動,竟微妙的偏了少許。驟時間隻離一寸,老者右手輕輕往上一抬,手指即可觸碰到尉遲修手中的木棍,老者食指輕輕一彈,竟彈開這一戳,引得尉遲修連退數步才穩住身形。

白袍老者說道:“老夫薑成子還需你這小子來讓嗎,你大可放心地向老夫攻來,不必留手。”

尉遲修心中一驚:“薑成子?我曾聽夫子說過,在幾十年前號稱‘天下第一劍’的一位老前輩正是叫作薑成子,不過早已在二十年前就歸隱山田,若非是眼前這位?”

尉遲修停下動作向老者問去:“前輩您難道是當年那個號稱‘天下第一劍’的薑成子老前輩嗎?”

老者不以為然地說:“天底下難道還有第二位名喚薑成子的?”

尉遲修心裏暗罵自己道:“糊塗,自己真是糊塗,眼前這位前輩竟是薑成子,怎會被我這等軟綿綿的力道所傷,當下我使出所有老家本領,恐怕在這位前輩手中連一招也過不了。”尉遲修雖是如此想,但心中竟然轉念間冒出一個想法,於是又再次抬起手中木棍,耍了起來。

尉遲修將“玄靈劍法”一招招耍了起來,他並不擅長使劍,也未仔細研究過劍招的精妙之處,當下隻是想起一招來就耍一招,但遲遲也不向薑成子攻去,心想:“這前輩也算是個高人,我若能在他手中學的一招半式也好。當下我就這樣耍著,也不向他攻去,看他的樣子德高望重,必然也不會向我攻來,我隻需將劍招耍給他看即可。”

薑成子看得似乎有些惱火,不禁放下了右手,說道:“你這蠢材,劍招怎會使得像你一樣如此笨拙。劍術之道,講究如行雲流水,任意所至。你看你,心中完全沒有領悟出劍道一絲,被這劍招一招一式所拘束了身體,怎能使得一手好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