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許默默選了個文藝劇情片，坐在沙發上一邊吃爆米花一邊看了起來。
剛看了一半，寇星闌就回來了。
他晃晃悠悠地就進了門，腳步虛浮，臉色發白，一看就知道昨晚沒睡覺。
一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許默默，他就擺了擺手算是打招呼。
徐睿蹙眉看向他：“你昨晚去哪兒了？”
“我說了，和朋友去通宵唱k。”寇星闌打著哈欠說道，一屁股坐在許默默旁邊，不客氣地就拿起桌上剛喝了一半的橙汁，咕咚咕咚一口氣把剩下的半杯飲料全都喝光了。
他瞄了一眼許默默手裏的爆米花。
許默默無奈地遞過去：“想吃嗎？”
寇星闌點點頭，抓了一把爆米花，像倉鼠一樣一粒一粒地塞進嘴裏，直到腮幫子鼓起來為止。
看到他憔悴的模樣，許默默忍不住說道：“我看你還是先去睡一會兒吧。”
寇星闌點了點頭，打了個滿是酒氣的哈欠，眼睛裏噙滿淚花。
見他乳齒乖順聽話，許默默忽然母性大發。她溫和地說道：“以後別總熬夜了，對身體不好。”
“嗯，還是嫂子關心我。”寇星闌感動道。
他說著，忽然向許默默的臉頰湊了過來，撅起嘴唇，撒嬌道：“來，麼麼噠！”
許默默嚇了一跳。
徐睿一巴掌把寇星闌的臉頰推開，用堅決的口吻說道：“別胡鬧，快去睡覺。”
醉酒未醒加上徹夜未眠的寇星闌比平時更沒臉沒皮。他拍開徐睿的手，瞪著他帶著鼻音悶聲道：“嫉妒，你這是赤果果的嫉妒。”
忽然，一陣德國戰車樂隊的重金屬搖滾樂響起。
寇星闌懶洋洋地掏出手機，甚至都沒看一眼來電顯示就接了電話：“哪位？”
電話裏頓時清晰地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什麼哪位？是我！”
電話那頭的聲音震撼力十足，寇星闌被震得渾身一激靈，這才意識到自己不小心點開了免提。
他趕緊關掉免提，說道：“……婉姨。”
徐睿將電視的音量調低了一些。
免提雖然關掉了，可是電話那頭女人的聲音仍然非常清晰，起碼在許默默的位置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你究竟打算什麼時候回家？”那女人說道，“店裏都快忙死了……你倒是好，又跑出去瞎玩了是不是？”
寇星闌試圖辯解：“我就是想出來散散心嘛。人家公司職員都有年假——”
“天天睡懶覺……遲到早退……你哪天不是在放假？”對方打斷他的話，“……你是不是又去找你那些狐朋狗友了？”
“才沒有，我在睿睿哥家住呢。”寇星闌沒底氣地說道。
“徐睿家？”那女人沉默了一下，聲音壓低了一些，但是仍然能聽到一些斷斷續續的片段。
許默默清楚地聽到了“家裏蹲”“不學好的”還有“自閉症”之類的字眼。
許默默忍不住看了一眼徐睿。
徐睿目光平靜，波瀾不驚地望著電視屏幕。但是許默默知道他很可能聽見那些字眼了。
“那些都是家裏的謠傳，睿睿哥不是那樣的。”寇星闌蹙眉說道。
女人又說了幾句，最後說了一句“快回家”就掛斷了電話。
掛掉電話後，寇星闌發覺許默默正在看著自己，就勾了一下嘴角解釋道：“抱歉，剛才是我後媽。”後媽？
許默默不禁怔了一下。
寇星闌打了個哈欠，忽然發現許默默表情不太自然，就笑道：“別瞎想，我可沒被虐待什麼的。我後媽就是這個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