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菁長身而立,娉婷無言可表。
水鹿的尾巴在空中搖擺不定。
他們兩個的倩影,像是一幅畫定格在月亮仙台上。
林菁口氣決然道:“大姐!雖說這是比賽,但是還是希望大姐知道我是你二妹!我是在用琴聲擾亂你的心境,卻沒有使出致人性命的狠辣招數。”
水鹿哎喲一聲道:“二妹!你不使出,並不代表我不可以使出啊!這是在月亮仙台,這次比賽選出的選手是要去刹那帝國。去刹那帝國你應該知道是要幹嘛吧?可想而知,誰都不想輸,失去這次機會!大姐我,可不想白白失去這次機會,自然要使盡全部功力。”
林菁道:“那大姐就不顧別人的性命嗎?你的對手是我,你還下這樣的狠手,要是別人,你又該當如何?不會直接取其項上人頭吧!”
水鹿無動於衷,嗬嗬道:“妹妹!我哪裏取了你的人頭?又跟哪個對手下特別狠的毒手?你這隻不過說的假設情況而已。”
林菁雖說眼眸空洞,卻臉麵冷峻如山,道:“剛才差點取了妹妹的性命!”
水鹿道:“這是差點,又不是事實!”
她突然冰冷道:“廢話少說吧,妹妹!咱還得繼續比賽!”
林菁不在多說什麼,直接橫出緣華,繼續彈奏出絕唱。廣場眾人經過聽方才琴音,知道此次在月亮仙台上麵奏出的琴音皆是用來攻擊人的,各個心中開始對著琴音表示憤怒,心悸起來。
我不喝酒喃喃道:“這琴音還是不要在這裏聽為好,平日裏的林菁琴師彈奏出來的可是悅耳動聽的,而這次,嘖嘖。”說著,又喝了一口酒。
火柱台在夕陽的餘暉下,呈現出油枯燈盡的感覺。明晃晃的光芒不複存在。
賭壓林菁琴師獲勝的群眾都開始為林菁捏把汗,不僅僅因為擔心自己會賠了金幣,而是更加擔憂心底善良的林菁由於不忍心傷害姐姐,而不盡其所能使出真本領。
所有人的目光穿過夕陽,看著月亮仙台上麵的姐妹兩個。現在黃昏還是有好多群眾沒有離開廣場,可以說廣場平常就人滿為患,加上這次比賽,多的更是無法丈量。
見樓閣上麵,四把玄冰椅上麵依次坐著拉菲舞、玄清長老、劉玉長老、吳旭長老。四個人從一開始比賽似乎沒有怎麼離開座位,除了有些喝茶動作和偶爾上趟茅廁,其餘時間都在觀看。
兩排坐著的嘉賓,到現在已經走了大半,這些嘉賓是拉菲舞從結界雲霧其他台階請來的人物。現在已經昏黃,有的離開座位,回到拉菲舞安排的客棧中,有的則是出去轉轉開元大道,欣賞下其他的景物。
林菁琴師的琴音回蕩在廣場,水鹿則是頻頻發出火焰。林菁麵對這攻勢越來越緊迫的火焰,心中疑竇重生,暗自道:大姐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當真變得如此厲害?這火焰掌是自己修煉的另一絕技麼?怎麼看這火焰掌,怎麼像是火焰法師的?看這火焰氣勢,沒有百年功力是發不出來的呀!
火焰掌出自火焰法師,這件事情開元大道的人幾乎都知道。在廣場下麵觀看的眾人,已經開始起疑心,眼前這個水鹿是不是真正的水鹿了!
林菁麵對火焰,心胸頓時一滯,一陣疼痛劃過心髒。似乎這疼痛帶著些殘酷的死亡。
水鹿露出得意笑容,道:“妹妹要是承受不住,大可以認輸,大姐是不會為難認輸的對手的!”
林菁雙手狂彈緣華,道:“大姐!你這火焰。”
話未說完,哇的一口鮮血,迸濺灑在古琴琴弦之上。琴弦一震,血珠彈起。林菁素白的臉麵顯得更加蒼白。然而嘴唇卻是鮮豔的血紅。林菁不顧鮮血噴出,繼續彈奏古琴,古琴的琴音,隨著狂彈,愈加緊快,猶如怒海掀起萬頃波濤,激起岩石,撞擊出的浪牆,更像是暴雨眾神掛在天海之間的帷幔。
林菁道:“你、你是誰?火焰、這火焰、是、是火焰法師的、對不、對!?”
水鹿嗬嗬發笑,直發火焰,火焰猶如騰起的漫天光芒貪婪地吸收著琴音,有時則像一隻大鵬展開鷹翅撲麵而來。
廣場上麵的人俱驚。
方才那個童子感到情況不對勁,一個閃電出現在月亮仙台上麵。廣場人的視線齊刷刷望向童子。本來這個童子沒有多大看點,但是他這敏捷的身手,以及在千鈞一發時刻挺身而出,出現在月亮仙台上麵,這一行動多少都會讓人刮目相看。
比賽規則中沒有明確規定在比賽過程中不得第三人出現在月亮仙台上麵,所以拉菲舞看到沒有說什麼,再加上第二場還不是出現個單斧孫小利,如果自己多言場下觀眾甚是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