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萬裏遠遠喚道:“老雜毛,別在那站著了,還不快跟我去屋裏?”
“哼,你不過來請我,我才不過去呢。”雲遊子雙手掐腰一扭臉,一副撒嬌的樣子。風萬裏知這雲遊子生性頑劣,總是一派玩世不恭的孩童心性,也不好真的跟他執拗,於是回道:“好,你可站穩了,我來請你了。”
風萬裏腳尖掠地,足音輕盈,風行而出,幾步已是數丈之外。隻見這風萬裏運內力於掌心,吸道旁茅草一根於手中,以茅草為劍,一招‘孤雲獨去’直刺雲遊子胸膛。茅草含劍意,劍奔故人心,老道雙掌合胸前,力將茅草止胸前。
雲遊子一招‘老道拜佛’雙掌合實在胸前正夾住風萬裏刺來茅草,一攻,一守,這個茅草全然成了連接風萬裏與雲遊子二人的通路,兩人功法內力借茅草對衝,一時間對峙不下,風萬裏內力柔中帶剛,雲遊子內力雜錯多變,兩股內力在茅草相撞纏鬥。那茅草本是柔弱之物,那裏受的了當世兩位高手間的內力較量,吃力不住斷做數節。
“老雜毛,你學佛,學道,內力卻一點不減當年。”見那茅草斷為了數節,風萬裏忽然收了功法不再糾纏對著雲遊子大笑而言。雲遊子胸前合實的雙掌並未鬆開,對著風萬裏施了個佛禮,一絲玩笑說道:“阿彌陀佛,小風子貧道看你一把年紀,剛才讓你,要不你那裏是我無敵小神仙的對手。”
明明是打了個平手,小老道雲遊子嘴上卻不認輸,風萬裏也隻是跟他開個玩笑而已,並未全力相拚,若是真的較量起來,二人誰勝誰負也難說一二。風萬裏撫須大笑:“哈……哈……哈,老雜毛我看你就剩一張嘴了,數年未見,也不改改你的脾氣。”雲遊子並不為意,一臉不服氣的嚷嚷道:“你輸啦,你輸啦,就你輸啦,哼!”
風萬裏與他幾十年的交情,深知這老兒的脾氣秉性,若是真與他較起真來,想必今晚也不用睡了,這雲遊子能與他鬥上三天三夜的嘴。當即風萬裏順著他說道:“你說贏,你就是贏了,你說輸,就是輸了,我不跟你爭辯。”
雲遊子側臉看了下坐在地上的金不換:“小和尚,你說我贏了輸了?”金不換被這突如其來的問題當即問的摸不清頭腦,心想:“媽了個巴子,這都哪跟哪啊?你倆輸贏關我屁事。”剛才被這小老道摔的屁股開花的怨氣還沒消,金不換隨口應和道:“算師傅贏了。”
“說我贏了。”雲遊子跺著腳惡狠狠地瞪了金不換一眼,金不換不想多事,趕忙改口道:“師傅贏了。”方到此時,雲遊子滿臉漬泥的小臉上才漏出了一絲孩童般的笑意:“嘻嘻,我就說我的武功天下第一嘛,是吧小風子。”
風萬裏看這師徒二人自娛自樂的玩的開心,也不想再就這個話題跟雲遊子糾纏下去,於是換了個話題說道:“這位壯士是?”風萬裏看著坐在地上的金不換,好生奇怪便詢問道。這邊金不換還沒開口回答,那小老道雲遊子搶在了前麵說道:“他啊,我徒弟,笨手笨腳的,我說小和尚,別從那坐著了快起來。”
“哦,原來是賢侄,快些起來,隨我們回屋說話。”風萬裏說話倒是客氣,可就他所知這不靠譜的雲遊子,並未傳道教徒,什麼時候平白無故多了一個徒弟。既然雲遊子說這坐在地上的肥光大漢是自己的徒弟,風萬裏自然不好多問,隻是客氣的請金不換與他們一道回屋敘舊。金不換此時屁股上的疼痛感也輕了不少,覺得自己再坐在地上有些不好看了回了句:“謝,風樓主。”便從地上站了起來,斜眼間看見自己的師傅小老道雲遊子正壞笑著看著自己,金不換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時方才風萬裏與雲遊子較量的當口,雖風萬裏而來的數名棄劍樓弟子也跟了上來。見地上還有十幾名同門還昏倒在地上,領頭的一人指著地上的師兄弟們對風萬裏小聲說道:“師傅,他們?”風萬裏掃了地上的數十名弟子一眼吩咐道:“雲前輩,手下留了力道,他們無礙,你們幾人找幾盆涼水了,潑醒了他們便是。”
“是,師傅。”領頭的弟子,叫了幾個人下去找水去了。隻剩下幾名家仆跟在風萬裏的身後,風萬裏見地上的金不換起來,心中暗自稱奇,這雲遊子的高徒果真生的奇特。誤會清楚了,風萬裏對雲遊子笑言道:“老雜毛,既然來了,跟我回屋說話吧。”
“我不回屋,我還沒吃飯呢。”:雲遊子撒嬌的站在原地,就聽他肚子咕咕亂叫。風萬裏越看著雲遊子越是可愛,於是滿口答應道:“好,咱們正廳用餐去。”雲遊子看風萬裏應了自己的吃食,瞬間眉眼笑開了花:“說話算數,我要有酒有肉。”
“好,有酒有肉”言罷,風萬裏吩咐了身後的家仆前去準備,轉身帶著雲遊子和他的徒弟金不換就要往著正廳而去。雲遊子示意自己的徒弟金不換走在自己的前麵,金不換也未在意,心中倒是多幾分的歡喜,金不換跟了這高武幾日別說喝酒吃肉了,就連好生生的飯菜都沒能吃上幾口,今夜又乏累了多時,有幾口酒肉也是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