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覺得我這人還算是有點子脾氣個性的。
從小我爸爸是拿著傳統教育模式來教育我的,也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鐵拳揮處成人才總之一個字就是打。
頑皮了打搗蛋了打考試砸了打……。
可我還真是古怪,小時候那麼被我爸爸打我也沒服了,反倒是一點子叛逆性格全給憋到了腦門子上。
最疼我的一個舅媽就說我從小就傻,眼見著我爸爸那沙煲大的拳頭下來了我還擰著脖子一臉的大義凜然威武不能屈,然後頂著一腦門子的紅塔山出去繼續搗蛋。
可在軍隊裏麵,我那叛逆個性可就不那麼管用了……
所以,當曠明第一次陰笑著給我來了個變相體罰的時候,我還真是滿肚子的不服氣。
不就是在隊列裏哼哼了一聲麼?新疆那地方那麼大的灰塵我咳嗽一聲我還不行麼?
就為這一聲咳嗽,曠明叫我蹲下半小時。
好像當過兵的都知道部隊裏那蹲下的標準姿勢吧?
我也懶得去抄步兵訓練的那操典規範了反正就是腰杆子挺直一條腿直角蹲著一條腿銳角蹲著兩個巴掌還都放膝蓋上眼睛還要來個平視前方。
當時我蹲了大概有個十分鍾,我就覺著兩條腿裏麵好像是裝了個電線而且還插上了插頭。二百二十伏的電流就哼哼著走四方的曲調在我兩條腿裏麵亂竄而且還有朝著脊椎骨蔓延的趨勢。
難受啊!
那時候看著那些個昂首闊步走隊列的兄弟們心裏叫個羨慕!
熬了十五分鍾,徹底的不行了。整個人就覺著眼前發黑而且重心不穩感覺腳下的土地在跳桑巴舞而且還是四條腿一起跳。
當時也不知道平時那叛逆的操行上哪旅遊去了,就想著能趕緊的站起來活動活動腿腳要不真的就是天塌地陷日月無光世界末日說來就來。
就搖晃著想站起來。
我就說我曠明那家夥不愧是見過血的兵呢。反應真是太快了明明是背對著我而且正在下口令呢也沒見他怎麼動作一條右腿一晃就砸我肩膀上了。
這個……廣東朋友是不是能幫忙解釋一下什麼叫大石壓死蟹?
我當時就是那巨石壓著的一隻大螃蟹,還是蒸熟了的那種!
當時別說是站起來,就是喘氣我都覺著困難了嗓子眼裏就想罵人可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然後就聽見曠明說了一句老實呆著你個新兵蛋子還想造反了不成?
就足足的再蹲了十五分鍾。
然後曠明的那條腿總算是挪開了我順勢我就一頭紮地上了。
別說是兩條腿沒了直覺,我覺著整個人都快不是自己的了就剩下個腦袋還在靠著自主思維活躍著。
然後,我就看見了一雙四十三碼的軍靴出現在我眼前。
再然後,就是指導員那標準的河南梆子:“你個屌毛兵你給老子起來!”
若幹年後,那巨孫子的江寬和我一起看個國內名角拍的電視,那名角身上挨了十來槍後還掙紮著想爬起來而且滿臉都是痛苦萬分口水橫流的德行我正指著那名角嘲笑說這他媽演的真操蛋是個爺們就不能這麼猥瑣的掙紮呢……
江寬那巨孫子的家夥猛地就說你別吹牛B你小子當年被指導員一聲斷喝嚇得不得不爬起來的時候就是那操行而且是有過之無不及!
我想了想,江寬這巨孫子的家夥說的應該是真的!
反正當時我真是滿臉的眼淚鼻涕而且雙腿根本就不聽使喚,咬牙切齒好不容易站起來了,指導員就黑著一張臉看看我說隊列裏麵誰叫你亂說亂動的?
我根本就沒法子答話了我就一個勁的哆嗦就看著指導員轉身離開然後我一瘸一拐的走進隊列裏麵繼續操練。
剛剛蹲了這麼長時間再走正步,我可就真是沒法子走對勁了。
別說兩條腿已經麻痹了根本就沒法子提起來就是平時我那腿上的肌腱都沒拉開,走正步的時候根本就達不到操典上的要求。
走了兩動曠明哥哥估計是看出來我的毛病了就說光頭你站一邊去然後你把腿頂在牆上然後朝下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