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三排麵,一排排的棉帽子就我一個大光頭杵在排頭,能不現眼麼?
得了,一頓臭罵!
罵完了,講評過了,回宿舍。
我還沒脫下那穿擰了的鞋呢,那山東哥們咧開大嘴就哭上了……
這下子全班都炸了!
這哥們可是一猛人啊!
投彈基礎訓練的時候,站他側麵的一兄弟把練臂力的皮筋拽斷了,就那麼一教練彈砸他鎖骨上,他都沒吭一聲的!
今天怎麼的了?
問半天,那哥們挺不好意思的站起來邊哭邊說:“俺沒事~嗷嗷~就是褲子~嗯嗯~穿反了,解不開~哦哦~俺想尿尿咧……。”
全班都傻了……。
趕緊的拔開那兄弟的衣襟看看,全班都樂了!
那哥們真猛!
穿褲子穿反了還無所謂,估計是那哥們找不著大前門了著急,可眼看著就要衝出去了,顧不上那麼多、直接就把軍用皮帶拽下來,在褲子上打了個死結!
一通傻竄下來,人一放鬆,想交個水費還找不著大門,連褲子都脫不下來了,活活把這哥們憋哭了!
其實這訓練中的緊急集合基本上也就是這麼個套路,純粹就是叫我們知道知道什麼叫枕戈待旦什麼叫提高警惕保衛祖國。
說起來,這新兵集訓的時候,隻要不是睡大炕,帶班的教官一般是睡在靠門口的第一張床上。
要是撞見條件簡陋些的高低床,那更是要睡下鋪的。
老兵畢竟有經驗,真的出個什麼情況的話,有個第一反應的時間總是好的。
再說了,也便於管理吧?
反正,為什麼要這麼安排鋪位,說法挺多,就這麼約定俗成的照做就是了!
某天,熄燈號吹響之前,曠明猛一下子站起來,把帽子朝腦袋上一扣,朝著我吆喝一聲:“今晚上你睡我的床,我出去串串老鄉去!”
啊?
就算我是新兵蛋子我都知道啊?
這夜不歸宿在部隊中是犯大忌的!
那連長指導員一晚上三遍的查鋪,這能瞞得過去麼?
可能是看我臉上顏色不對,曠明走過來把眼睛一橫:“我三五個小時就回來了,你瞎操心個啥?就睡我鋪上!”
說完,抬腿就走!
當時我心裏就打開了小鼓了……
也不敢多說話,熄燈號一吹,電燈一滅,立刻就上床睡覺了!
還別說,這心裏懸著事情,壓根就睡不著。
一會睜眼,從靠著床鋪的窗口看看,曠明回來了沒?
一會睜眼,悄悄的窺探一眼,那連部裏麵是不是有手電光透出來?
這簡直就是折磨人啊……
熬到了三點多,實在是熬不住了!
白天的高強度訓練,那體能消耗是可怕的。
就當天下午還來了個全副武裝越野的科目。一通傻跑下來,都累得可以了。腦袋一碰床板就能睡著。
不管了,愛誰誰吧!
眼睛一閉,剛打算睡覺呢,外麵有動靜了。
好像是有人輕手輕腳的走到了窗戶跟前,拿著個什麼東西輕輕的一挑,那靠著床鋪的窗戶悄無聲息的就開了一道四指寬的縫。
然後,一個黑漆漆的東西輕輕的扔進來,就掉在我肚子上了。
當時就納悶啊……
你說曠明哥哥你回來就回來了吧?還開這種玩笑幹嘛?
這是扔了個什麼玩意進來了?
幾乎就是在半睡半醒的狀態下坐了起來,一邊伸手朝著那黑漆漆的玩意抓過去,一邊打算壓低了嗓子和曠明哥哥打招呼了……。
話都到了嘴邊了,那黑漆漆的玩意也抓到了手裏了。
黑燈瞎火,就著外麵的星光一看……
我操!
手榴彈,還是已經揭了蓋拉了弦的!
當時腦子裏麵嗡的一下子,徹底就炸了!
這前幾天曠明哥哥好像還說過的,我們這駐地附近比較敏感,時不時的出現一些異常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