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母之所以會過來找史蒂芬.沛然,不過是想要借她之口,勸一勸她那個執拗的父親。
不要把事情鬧得不可收拾。
因為她心裏清楚的知道,中國內地和美國是不一樣的。
這裏凡事都講法的。
任何人,無論你是怎樣的背景強大,法律麵前也是平等的。
兩家畢竟世交這麼多年,她實在不願意看著他一步步的自取滅亡。
可是她心裏也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話未必會有分量,說了還不如不說。
所以才會把這個難題,拋給史蒂芬.沛然。
那麼現在說完了想說的話,裴母也就不想再多做停留了,她已經出來有一陣子,是時候回去看看自己的兒子了。
又囑咐了史蒂芬.沛然,要多多注意休息,好好養傷之類的話,就直接離開。
在去往裴沛元監護室的路上,她在心裏麵猜測著,佩佩現在是不是依然留在那裏?
然後,理所當然的又想起來另外一件事。
她是不是真的懷了裴沛元的孩子了?
如果是真的的話,那,也就可以說是皆大歡喜了。
畢竟,裴沛元現在的狀態很不容樂觀,如果他真的有了什麼三長兩短,能留下一個孩子來總是好事。
當然,如果換作是以前,她決計不會是這種態度的,這隻能說是此一時彼一時了。
她甚至有這樣的想法,等到沛元醒了,就催著他們把婚事辦了。
但是如果他醒不過來呢,那麼,她也願意就接納了佩佩,還有這個孩子,當然,她也不會限製她的自由,等到孩子大一點,隨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去。
隻是,這也隻是如果。
她直到現在為止,都還不能確定佩佩是不是真的就懷孕了,是不是肚子裏的孩子就真的是自己兒子的?
一切都還有待考證。
可是,要用什麼法子來證明呢?
把人直接拖去做檢查,那是不可能的,而且現在也實在不合適。
那麼,就想想別的法子吧。
畢竟那麼一個涉世未深的小姑娘,還是比較容易搞定的。
裴母揣著這樣的心思回到裴沛元的重症監護室。
佩佩卻並不在。
留下來的保鏢告訴她:“剛剛佩佩小姐和榮依珊小姐一起出去了,好像是去吃飯,冷少在監護室裏麵呆了好久,也才剛剛離開。”
裴母點了點頭,心裏想的是,自己終究是沒有看錯冷少頃的,他那個人,的確是重情重義。
隻可惜,他為什麼偏偏得罪上了史蒂芬.沛然呢,不然,也就不用走到自己對立的一麵去了。
胡思亂想著,一麵已經推開了監護室的門。
因為有攝像頭全程監控,所以並不需要特護一定守在裏麵,一眼望去,空空蕩蕩,一片死寂。
裴母放輕了步子,走到病床前,望了一眼裴沛元和之前一般無二的一張臉,沉沉地歎了一口氣。
他的臉色依舊蒼白,眼睛依舊緊閉,沒有一點點的生氣。
也不知道這樣的他,是不是真的,還有醒過來的希望?
是裏麵鈍鈍的痛著。
一隻手輕輕撫上他的手,忽然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奇怪了,本來他的手是向著裏側的,怎麼現在換了姿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