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允狐眉心擰起,匪夷所思的盯著楚辭和薄無埃瞧。
楚辭被他的目光看的壓力山大,心裏像是有一隻貓撓癢癢一般百般焦灼,突然站起身來:
“那個你們先聊吧,我突然想起來我有事兒要先走一步。”
薄無埃聞言笑了笑:“去哪兒?”
“我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的那場火沒有仔細觀察觀察。”
楚辭垂眼不再看他們,轉身急匆匆的往出跑:“我先走一步,先走一步。”
她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後有一道灼熱的目光,毫不避諱的盯著她瞧。
楚辭覺得臉熱得慌,不敢耽擱。
“你等等!!”剛出門口,身後忽然有人嗬住了她。
楚辭腳步一頓,轉過身來,見薄允狐站在門前,一手虛撘在門框上,如深海般沉靜的目光,對上她的眼。
“本王跟你一同去。”
楚辭一怔,無法回絕,垂下眼算是答應。
他與她並肩同行,仿佛看不見楚辭眼睛裏的窘迫:“走吧。”
而身後,銳利的目光緊緊盯著兩個人。
薄無埃捏著兼毫,骨戒泛白,透過大敞的窗戶,視線仿佛黏在楚辭的身上。
薄諾久一偏頭就能看見那兩個人的背影,斟酌片刻,瞧著薄無埃並不好看的臉色哼了哼:“皇兄這次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牌,你現在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可不就是將他拱手讓給三皇兄了?”
事到如今,也就薄諾久這個傻孩子是真心在背後站在幫助楚辭。
薄無埃聞言很想可憐可憐自己的這個傻弟弟,但是想想還是就這麼讓他傻著吧:
“朕自己有自己的打算。”
打算?薄諾久輕嘖一聲,起身道:
“你可不要想著用一個女子來刺激皇兄吃醋,這種招數爛透了,你要是真的那麼幹,我也不會讓你欺負到皇兄的。”
言罷,他轉身離去,徒留薄無埃一人坐在房間裏沉思。
不會讓他欺負到皇兄?他要娶別的女人刺激薄初辭?想了想,薄無埃一聲輕嘲,倘若是薄諾久知道了他要去的新娘子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皇兄的話……
那到時候可就熱鬧了。
想一想,薄無埃眉心緊皺,能娶阿辭,他心裏雖然是高興的,但是一想想,又不好啊,因為人家都以為他移情別戀,都會覺得自己有了機會,反而會跟他搶的更凶了。
這麼一想,他拍案而起:“來人。”
昨天夜裏的火勢雖然不過凶猛,但是看見眼前的這一片廢墟,還是讓人唏噓。
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清理廢墟,楚辭踏入已經坍塌的房間內,依稀還能分辨出這裏麵的格局。
床一類的東西都至少得生個骨架子和上麵的灰燼,她手裏拿個木棍上前巴拉巴拉,看看能不能有什麼遺漏的東西。
薄允狐站在不遠處:“昨天夜裏,你也在洗湯泉是吧?”
楚辭頷首:“是啊。”
“在你昨天晚上洗湯泉的時候,著火的嗎?”薄允狐又問,在那個時候他早就回去了,所以著火的時候他自然也不在。
楚辭點頭:“是啊,我從裏麵一出來,我就看見著火了。”
薄允狐眸光一沉:“你跟薄諾久看見的,是嗎?”
她點頭點頭,仍無察覺。
“可是……”
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她的身後,薄唇輕啟,猶如鬼魅:
“昨天晚上的時候,薄諾久睡著了,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而我問了那個安大人,他看見那個女人的時候也在後半夜,而你沒有睡著,單單在湯泉宮一路泡到後半夜,本王是不相信的,所以--”
楚辭動作頓住,一股涼意從脊椎一路下滑。薄允狐目光一點點的暗下去,雖是疑問,卻是篤定的語氣:
“那個女人,是不是你?”
楚辭虎軀一震。
“你們說什麼呢?”恰在這時有人適時的插進來將她解救,楚辭連忙回首,看見薄諾久如同看見親人,一時間不敢對時上薄允狐的眼睛:
“你怎麼也跟著過來了?”
“自然是沒事兒了。”薄諾久笑道:“皇兄你心情好點了嗎?”
古怪的目光從薄允狐的方向投遞來,楚辭頭皮發麻,咧著嘴傻笑:“好啊,我自然是很好,好的不能再好。那個,正好你來了,我覺得雲暮說不定留下了什麼蛛絲馬跡,不如找找?”
“那就找找唄。”薄諾久頷首,叫人上前:“皇兄你確定你沒事兒?”
他還是覺得不放心。
楚辭瞪了他一眼:“你這有什麼不放心的,難不成本王還能怎麼地不成?”
等自己的心情緩和了些,轉過頭對上薄允狐探究的神色:“皇兄,勞煩你也幫我找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