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不出來,我隻當你,是不想了?”
她笑著起身,明亮的雙眼明顯忽視了陸燼璃眼中的一絲愕然,眉眼裏的笑意幾乎要將那抹失望淹沒:
“那我就先回房了。”
他未再說話,可能是目光深沉的望著她離去的背影,掙紮了幾番,拳頭鬆了又緊,終是沒有喚她。
薄初辭放緩了腳步,一直等,一直等。
直到祁言對她點頭哈腰的將門關上,她見那裏麵蠟燭一陣明滅,也未等來他喚自己的名字。
她眸光微暗,心中的某些事情似乎早就有了答案,但又有些不甘心的小情緒,在她心間交雜穿梭。
陸燼璃很好。
外觀好,身體好,地位好。
隻可惜,不是她的男人。
或許,永遠都不會是她的男人。
她回到自己的房間,蕭兮已經替她將床鋪鋪好,今日她很高興,因為親眼見識到了陸燼璃對薄初辭的愛護和喜歡,但是介於之前薄初辭曾經警告過她不能再提陸燼璃半句好,隻好憋著。
可是開心這種事情,就算是想要刻意壓製,說起話來的時候,也難掩眉飛色舞:
“您趕緊休息吧,今日勞累了這麼久,奴婢就在門口守夜。”
她點頭。
蕭兮疑惑的皺眉:“怎麼瞧你不高興?您是擔心國師嗎?”
薄初辭聽了挺好笑的:“我擔心我自己。”
“……”蕭兮擔憂更重。
薄初辭見這樣下去也隻會沒完沒了,脫了鞋襪就滾上了床:“我困死了,你出去吧。”
“……是。”蕭兮疑惑的吹滅了燭燈,關上了房門。
\"哢\"的一聲,天地化為寂靜。
薄初辭望著天花板。
聯姻。
她並不陌生這個詞彙,當初她的姐妹就提心吊膽會被跑去聯姻,她們曾經告訴她,美名其原聯姻是給你找到一個郎君,是為了兩國的關係友好,實際上隻是將女子放在他國成了一個牽製的手段,若是弱小的國家,那嫁過去的夫君定然不會高看這個公主。
平等國家才會起到互相牽製的作用。
最主要的是,要看兩國之間的地位高低。若是地位低了嫁過去的公主自然是等著受氣。
很顯然,這次的聯姻公主,是個倒黴的受氣包。
而她,卻是這次聯姻之中最好的人選,不是她,便是瑟樂。
而真正有選擇權的,不是皇帝,是陸燼璃。
一連七日,她都在院子裏麵晨練,將自己的個功夫日日精煉,陸燼璃也沒有來找她,加上他事情繁忙,因為挨了板子每天都有人來找他,給他帶來一整本厚厚的折子,她曾得到了好吃的肘子,想要同他一起分享,可是去看他的時候,他總是伏在案上寫字,分明是身上的傷口很嚴重,卻脊梁挺直,字體剛勁有力。
他窗外的桃花開的正好,淡粉色的花蕊正好從窗外探入他的桌案,仿佛也在傾慕他一般。
她伸手折下枝,用洗幹淨的白玉瓶放在瓶子裏麵,每日一支,樂此不疲,那些桃花敗了又折,滿滿當當得擠滿了整個瓶子。
“你若是再折下去,隻怕是我的花都要被你弄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