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漫山遍野的花骨朵,舒展妖嬈的身姿,枝芽上掛滿晶瑩剔透的露珠,百鳥啼鳴,太陽從大山的另一麵徐徐升起,照耀了這片寧靜祥和的土地。江南省千葉市——一座被群山環繞,古木參天的南方小鎮。
二十一年前的三月十五號,家中氣氛異常緊張,全家人像熱鍋上的螞蟻般焦急的等待著,隨著一聲響亮的哭啼聲,這種氣氛終於被打破,一個大胖小子呱呱墜地到這個世上,沒錯,這就是我,家裏的小幺,排行老四,父親和母親左思右想,斟酌萬千字為我取名葉華,直到我懂事後才知道,當初他們為我取名的寓意是:葉,木葉的葉,這是我們葉家村從祖祖輩輩就繼承下來的姓氏;華,華夏的華,父母希望我一輩子平平安安、幸福快樂,為了自己,為了家人,為了葉家村,為了華夏爭取榮耀……
小時候的我,雖然長相不出眾,但是性格上比較開朗,無論是在家裏,還是在村子裏,都挺討人喜歡的,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我的性格開始慢慢變了,生活也逐漸變得枯燥乏味,家人、朋友都沒有發現我的變化,我也沒有告訴他們。
在農村,孩子們上學都比較晚,我七歲的時候,才剛上一年級:我背著藍底黃色的雙肩背包,上麵點綴著許多五角形似的小星星,還有一輪彎彎的月亮;我們一群小屁孩,在幾個比較高年級的哥哥姐姐們的帶領下,一起沿著山間小路,緩緩地朝學校前進,我至今對這件事的印象還很深刻,仿佛就是不久前才剛發生過的。
在一年級五班裏,我的朋友並不多,而且就隻有一個玩得好的,他比我大一歲,是上屆的留級生,因為他的名字叫蔡佰祥,而且身型又稍微有點胖胖的,所以我喜歡叫他‘白菜’。‘白菜’經常上課畫畫,不喜歡學習,而且他最愛玩遊戲卡片(當時,遊戲卡片在小學非常盛行,就連一些中學生也非常著迷。),可能是受他的影響,我也逐漸喜歡上畫畫和遊戲卡片了。我討厭學習,後來就幹脆不學了,整天沉浸到自己虛構的世界裏,無法自拔,就這樣子過了一兩個學期,我的成績很快就一落千丈了,在家裏的生活越來越來無聊,好煩惱。後來,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情,在學校的生活也變得毫無樂趣了。
由於時間充足,又很無聊,所以我經常會不由自主的胡思亂想,就仿佛是有好多個不同性格的自己在腦海裏嘮叨:有時坐著發呆,有時在路上幻想,感覺自己就像是一隻不會遊泳的小魚,在低淺的水窪裏拚命掙紮,艱難的生存,卻沒有勇氣挑戰近在咫尺的河流。
傍晚,我喜歡獨自到山腳瀑布邊散步,順著溪流走,一路上水波蕩漾,嘩嘩作響,蜿蜒的河岸上,密布著嶙峋的岩石:岩石被河水衝刷得光滑發亮,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得與眾不同;水草密集的分散在河岸兩邊,迎著月光,水波搖曳。其實,我的心思並沒有停留在這些美麗而迷人的風景上。
我在想,一直在想:胡思亂想、遐想、空想、幻想、妄想,都不是,我隻是在冥思苦想,反複推敲自己,生活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我存在的這個世界,究竟還有什麼意義?沒有人願意傾聽我的心裏話,幫助我排除困惑,隻有這裏,隻有在這裏,我才可以暫時的平靜下來,聆聽大自然的聲音,訴說自己的心聲,唯一讓我遺憾的是——沒有任何聲音回答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我喜歡獨自坐在岸邊的岩石上,四周一片寂靜,隻有蟲鳴和潺潺的流水聲,望著河水,獨自沉思。此刻,在月光的照耀下,清澈的水麵上倒映著周圍所有的景物:茂密的樹林、搖曳的水草、圓盤似的月亮,還有我的身影……
最近的一段時間,我經常會對著水裏的自己說話,把他當成我的知音,聊一聊平時生活中所發生的瑣事。我像往常那樣對水中的自己傾訴,一股腦的把心中的苦悶發泄出來,恍惚間,我好像聽到了一個聲音再回答我,當我回首四顧的時候,卻沒有發現任何人在我的周圍。我很好奇,這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於是我接著對水中的自己說話,一邊留心周圍的情況,結果,周圍寂寥無人,隻有蟲聲蛙鳴在附和著瀑布的水濺聲。過了一會,還是發現沒有任何可疑的響動,可能是我聽錯了吧(白白讓我虛驚一場)!不過,我的內心是不願意就這樣子放棄的,於是我接著對水中的自己訴說心裏話,當我問到:“你是誰?我是誰?”的時候,我又聽到了那個聲音,這次我聽的比較清楚,是一個語氣慵懶,又略顯深沉的男孩子的聲音。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他簡潔的對我說。
“你可能會不相信我所說的話,但是這一切,就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