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二.文姬救夫
第二天,蔡琰起身後,就托人打聽到曹丞相當天的去處。
當天中午,曹丞相要在丞相府裏宴請文武百官,陣勢十分大。蔡琰仔細一想,就穿了一件破舊衣衫,故意披散著頭發,赤著著一雙腳,就在研習開場後不久,跑到宴會大廳門口,說是有要事求解曹丞相。並讓門衛報上自己的大名蔡文姬。
曹.*的宴會大廳,裝潢華麗高檔。朝廷裏的一些公卿大臣、名流學士,都聚集在這裏。侍從把蔡文姬求見的情況報告曹*。曹*知道在座的大臣名士中不少人都跟蔡邕相識,就對大家說:"蔡邕的女兒在外流落了多年,這次回來了。今天讓她來跟大家見見麵,怎麼樣?"大夥兒當然都表示願意相見。
曹.*就命令侍從把蔡文姬帶進來。蔡文姬披散頭發,赤著雙腳,一進來就跪在曹.*麵前,替她丈夫請罪。她的嗓音清脆,話又說得十分傷心。座上有好些人原來是蔡邕的朋友,看到蔡文姬的傷心勁兒,不禁想起蔡邕,感動得連鼻子也酸了。
曹.*聽完了她的申訴,說:"你說的情形的確值得同情,但是判罪的文書已經發出去了,有什麼辦法呢?"蔡文姬苦苦央告說:"大王馬房裏的馬成千上萬,手下的武士多得像樹林,隻要您派出一個武士,一匹快馬,把文書追回,董祀就有救了。"曹*就親自批了赦免令,派了一名騎兵追上去,宣布免了董祀的死罪。那時候,正是數九寒天。曹*見她穿得單薄,就送給她一頂頭巾和一雙鞋襪,叫她穿戴起來。
曹.*覺得,董祀肯定是對他安排的這場婚姻十分不滿,便發泄地對蔡文姬說:“屯田都尉董祀犯罪當死,一定是他覺得你們這場婚姻不美滿,所以產生了叛逆行為,最終得到了報應?如果真是如此,你情真意切地前來,為什麼要為這個欺淩侮辱你的中山狼開脫呢?”
蔡琰回答道:“恩公念與家父交情深厚,不惜金銀寶玉,將文姬從匈奴贖了回來,再造之恩沒齒難忘。”蔡文姬說著跪拜在地,聲淚俱下。
接著,她泣不成聲地說:“天下動亂,想我一個弱女子,生不逢時,戰亂中被倒來倒去一生嫁了三個丈夫。初嫁仲道,不料其咯血而死,落下了個克夫的罪名。再受辱虜庭,迫嫁左賢王,誕育胡子,又成全了我節烈不足的帽子。三嫁董祀是奉恩公之命,霜中敗葉的我,如果不是曹公撮合,哪裏還能與董祀相遇?我們雖是青梅竹馬,但十幾年未見,早已沒了當初的情意。承蒙丞相從中介紹,拉攏說合,才有了我與他的這場婚姻,我的第三次婚姻。今賤夫觸犯法律,理當正法。怎奈我和他夫妻一場,他能夠不嫌棄我,娶我回家,與我相敬如賓,我已經十分滿意,十分感動了。感此,對於他的犯罪問斬,我是非常的辛酸悲哀,特此叩頭請罪,請恩公看在我的麵子上,饒了董祀一命吧。”
曹.*看見一向華服玉佩的蔡文姬,竟然蓬著頭赤著腳,叩頭請罪聲音淒慘,已生出十分的憐憫之心,就有意識地說:“聞聽你很會說話,詩文功夫甚是了得,如果你在走七步路的短時間內作詩一首,我便寬宥其罪,放了董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