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彥從未見過幻雪如此消沉,即便是當初有傷在身,她眼中時時劃過的亮麗的神采,他至今記憶猶新,那種對生的渴望,對命運的不屈服,生生將他從絕望的泥潭中拖出。
幻雪不是個脆弱的人,她有著尋常女兒家所不能及的堅韌,隻是,她需要一點時間,他想安慰她,卻覺得,始終無法走進她的心。
“幻雪姑娘……”元伯在門外輕輕地叫著。
“元伯,進來吧,昊彥醒著。”
元伯進屋,回身小心的掩了門,又在門邊聽了聽。
“殿下,幻雪姑娘,葉陽城裏最近來了些陌生人,聽著是在找什麼人,咱們……”
該來的總是要來,她從來也沒想過能在這裏呆安穩,不過他們的辦事效率真低,葉陽距離燁城騎馬也就一個時辰,居然四天了才搜到這裏。
“是官兵嗎?”昊彥問道。
“不是官兵,他們都著普通衣服,也沒有大肆搜捕,隻是挨家挨戶的打聽,問最近有沒有新落戶的人家。”
不是官兵,又不大肆搜捕,這樣看來……
“沒關係,你吩咐下去,如果有人來問,就說是從燕國來的,來這裏治病,就說……就說家裏公子得的是傳染病,見不得人。”
“是。”元伯轉身出門。
“咳……咳”昊彥一口氣沒上來,嗆得直咳嗽,“傳染病?見不得人?有人傳染病發在背上?”
幻雪挑了挑眉,淡淡的說道:“誰願意跟傳染病人接觸?躲還來不及,怎麼會來查看你的後背?要不,咱給他描述的詳細點?背上……”幻雪假意思索了一下,“花柳怎麼樣?”
“花……咳咳……花柳……?你……”昊彥一口嗆得咳得更厲害了,劇烈的顫動牽動了背上的傷,痛得皺緊了眉頭,一動不敢動,但是還是小聲咳著,忍得好不辛苦,艱難的說道:“你……你這是想要我的命……”
幻雪將水杯遞到昊彥嘴邊,臉色好多了,雖然有傷在身,卻仍比當初剛見他的時候強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