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大漠飛沙,白天還好說,幹燥的空氣似乎很適合慕容子崢,夜晚卻大不一樣,硬風刺骨,寒徹逼人,大漠荒原百裏無人煙,經常找不到地方住下。
露宿野外,幻雪倒是沒什麼,習慣了,可是慕容子崢就不行了。
經過幾天的觀察,慕容子崢身上好像是寒症一般,氣溫一低,就仿佛渾身發痛,不管問他什麼咬緊了牙根就是不說。
按理說如果是寒症一類,她把脈絕對感覺得到。
可是,無論她細致到什麼程度,也看不出任何病症。
唯一能做的就隻有在冰冷的夜找一處避風的地方,緊緊抱著他,感受著他身上的僵硬,感受著自己濃濃的心痛。
歎了口氣,既然信任他,就選擇絕對尊重他。
這對於慕容子崢如煉獄一般的地方,他們絕對不能再走下去,慕容子崢可能不會病死,幻雪恐怕要抓狂發瘋了。
“我們向南走,已經快到三國交界處,我們從那裏入東華國,順著邊境走。”
下意識的,幻雪還是覺得東華國比較安全。
慕容子崢騎在馬上,欲言又止,默默地跟在後麵。
燕國的搜索圈自燕京開始,向周圍擴散開來,果不其然,重點範圍就在燕京到東華國的路上,幻雪他們稍稍繞了個彎,一路上,倒也沒遇到太嚴格的盤查。
“前麵有個客棧,我們先住下,休息幾日,不然馬受不了,人也要受不了了。”
幻雪仰頭看著天,今夜必然有雨,雖然不知道慕容子崢為什麼頻繁問她什麼時候下雨,她能感覺到,他害怕下雨。
“嗯。”這裏的天氣不像前幾日那麼寒涼,慕容子崢明顯已經不再犯病,隻不過今天又有些不精神。
強忍著心中的壓抑,幻雪翻身下馬,“小二,兩間上房。”
她是冷性情,但也是急性子,她受不了有人在她麵前遮遮掩掩,吞吞吐吐,縱然不是算計她,她也忍耐得快要發狂。
幻雪和慕容子崢坐在客棧大堂一處不起眼的角落吃著飯,數日的風餐露宿,終於能吃上一頓正經飯,已經到了東華國的邊境,飯菜仍然是蒸的煮的,幻雪依然覺得美味可口。
“幻雪,雨停之前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幻雪看看外麵的天,有些陰沉,但是距離下雨還要好幾個時辰。
“如果不是帶著你下過水,我會以為你害怕下雨,是因為一見著水會變成美人魚。”
“殺手也看電影?”慕容子崢有些驚訝。
“殺手也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