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凜是個極好的聽眾,李可同他述說時,他連一句話也沒有多說,很快就坐在了電腦前:“Nicole,時間畢竟過去很久,那時候有些東西可能都沒有存檔,我隻能幫你找些現有的。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幫你聯係案件專家……”
“謝謝。那我先走了。”李可開口道。
“好。”南宮凜素來不與人多寒暄。
李可下樓時,街道已經變得更加寂靜,隻有路燈發出淡黃的光。李可提著外套,又恍然記起好像也是在這樣的夜,陸景行背著她走,一步一步,堅定而從容。
但很快他的臉卻又變成了血。
翻江倒海的眩暈感來得更加強烈,李可扶著路燈慢慢地蹲了下來,她想哭,但眼淚卻已經流不出來,隻能蹲在路邊幹嘔。
坐在車上的蘇俊成見了,連忙推開車門,但想到她麵對他時總是故作堅強的隱忍模樣,又將車門合上,給南宮凜打了個電話。
沒過多久,南宮凜就下樓了,扶起李可,李可這兩天來幾乎什麼也沒吃,幾乎是靠在南宮凜身上在勉強站起來。看到他寬厚的背,想起了陸景行,也想起了父親,於是眼淚再次從鼻間湧出。
南宮凜的語氣依舊平淡:“李可,我找到一些東西了。”
陸景行開出李家在的那個胡同後,飛快地開上了馬路。
嘟嘟——嘟嘟——
手機不停地響,艾菲和沈言止不停地給他掛電話,他兩天沒和公司聯係,估計他們也問到了一些。
陸景行將車開到了M大旁的學生街,燈火璀璨,很多小情侶手拉著手走著,馬路對麵的一個女孩吻了一個男孩的額頭,一個男孩背著一個女孩在路上走。
所有人的畫麵都很美好,但卻與他無關。
陸景行在車上等了很久,看著川流不息的人群慢慢變少,才戴著鴨舌帽走了進去,點了一大份麻辣燙,幾瓶啤酒。
隻有他一個客人,老板娘頻頻看他,最終發出了一聲尖叫。陸景行沒有理會,噗嗤咬了一口辣白菜,嗆得他胸口發麻。
“陸……陸景行,給我簽個字吧。”老板娘笑著遞上了紙張。
“一把年紀了還花癡啊。”老板翻了個白眼,不過還是圍在陸景行身邊,嘿嘿地看。
陸景行沒有說話,喝了兩口酒,在那張白紙上寫下了名字,順手畫了一隻小兔子,但又迅速地塗掉。
手機又響了起來,是李可發的信息,隻有一句話:“我們可能賭輸了。”
陸景行飲了一口酒,捶了下胸,發現一點也不痛,他笑了笑,依舊是英俊而妖孽。
李可的那句話,幾乎是判了他的死刑。但他也知道,她不會輕易說出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又獲得了什麼訊息。
事情不斷地在往最壞的情況發展,兩個人得到的訊息越多,真相越不是想要的那樣。他們的距離也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