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提這個混蛋了!”黃臉婆咬牙道:“原本我也指望著他能夠幫我們攆走這些小混混,但沒想到聽到了龔學林的名字之後,居然直接說自己肚子疼要去醫院,世界上還有比他更不要臉的人麼?”說話間雙手抱住成有才,有氣無力地道:“不就是一個正式員工的名額麼?他喜歡要你給他就是了,我們犯不著招惹他的!”
成有才像是被突然抽走了靈魂,傻不拉嘰地站在原地,許久之後才頹然坐回沙發上。
…………
時間很快來到了晚上七點。炎熱的夏季導致天色晚的很慢,窗外的天空仍然染著太陽的餘暉。
龔學林隨手拿起電話查看時間,卻發現有好幾個未接來電。這部上個世紀的手機各方麵硬件都嚴重老化,經常出現無信號,沒聲音,雜音大,斷電等問題,不過龔學林是個勤儉節約的人,在這部手機還沒有完全不能使用之前是絕對不會更換的。
穿上寬鬆的短褲和人字拖,龔學林準備下樓解決民生問題。沒想到剛剛打開門就碰到了之前那個年輕女孩,此刻她也換上了一件緊身T恤,下麵是一條牛仔熱褲加一雙雪糕涼鞋。一雙賽雪欺霜的長腿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整條樓道似乎都充盈著她美腿散發出來的體香。
“是你?”年輕女孩也看到了龔學林,皺起眉頭哼了一聲:“原來你住在三樓!”
“你也住在三樓?常叔呢?”龔學林也是皺起眉頭:“他們搬走了麼?你是不是對他們老兩口做了什麼?”
“我隻不過給了他們一百萬龍幣而已”年輕女孩聞言傲然道:“他們這間破屋子最多也就隻值五十萬,現在價格提高到了兩倍,他們自然要趕緊搬走了!”
“既然你是出錢買的,那就沒什麼問題了。”龔學林摸出天秀點燃,轉身往樓下走去。原本住在他對麵的老兩口都是退休工人,又上無父母下無子女,每月都靠著那點微薄的退休工資過日子,生活十分清苦,現在陡然得到一筆巨款,除開重新購買住房的錢,至少還足夠他們做點小生意,也算是好事一樁。
“你站住!”年輕女孩呆了呆,隨即微怒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懷疑我是從他們手裏搶來的?”
龔學林叼著天秀,歪著腦袋上下打量對方,搖頭道:“我在想你既然那麼有錢,卻又偏偏要住在這裏,難道是有不軌的企圖?等下我要把我那幾百元巨款找個地方藏好才行。”說完再也不理會氣得臉色鐵青的女孩,自顧自地下樓去了。
傍晚的老街較現代化的大都市又是另外一番景象。街道中涼風習習,吃過晚飯的街坊早已在街邊擺下棋桌,點上一盞三十瓦的白熾燈,開始了在棋盤上的廝殺。旁邊觀棋的人則是毫無觀棋規矩地指指點點,說到激動之處還會將棋子擺放回原處複盤重下。
一些尚未長大的小屁孩則是在街道邊上擺弄著自己剛剛得到的玩具,雖然這些玩具並不值錢,但對他們來說卻已經足夠玩上一陣子了。上了年紀的爺爺奶奶在旁邊不斷地招呼小孩不要調皮,嘴角卻是始終都掛著微笑。
年輕的情侶手挽手走過街道,臉上盡是甜蜜的笑容,碰到熟人都是大方地招呼,似乎想要將自身的幸福分享給別人。
老城區不比開發後的城區那麼繁華,但卻也有著一些繁華都市沒有的東西。住在這裏的大部分都是幾十年的老街坊,平日裏見麵打招呼,誰有困難都會相互幫襯,那種鄰裏之間的相互關愛在鋼筋水泥的都市中早就被遺忘了。
龔學林跟街坊們打過招呼,獨自一人去到了街道尾的一家夜宵店。坐下後夜宵店的老板笑著迎了上來,沒等龔學林開口,便將一疊鹵拚和一斤毛豆送到了他的桌上,另外還有幾瓶價格為五元的霜銳冰凍啤酒。
“紅燒牛肉和麻辣子薑鴨馬上就上過來,龔會長您稍等!”
“不急!”龔學林摸出天秀遞了一支過去,笑道:“最近生意如何?還有沒有人來騷擾你?”
“真的很感謝龔會長!”老板雙手接過煙,別在耳朵上笑道:“自從龔會長找那幾個混混談話之後,他們非但沒有再來騷擾我,反而是隔三差五地來照顧我的生意,每次吃完之後還主動要求打掃衛生,搞得我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事實證明任何人都可能被改變的,隻是要用對方法。”龔學林咬開一瓶霜銳,咕嘟嘟地一口氣灌了大半瓶,視線落到十多米外,先前那個有錢任性的年輕女孩此刻正被幾個穿著穿著黑西裝的人圍著,而此刻她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地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