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登上‘公主號’的人越來越多,但隻要進入到一層餐廳後看到了龔學林狼狽吃相的人都是自動推了出來。有的甚至招呼船上的安保人員,要求將龔學林‘請下船’,但被告知龔學林是最不可缺少的尊貴客人之後變得一臉懵逼。
周圍發生的一切和此刻的龔學林根本沒有任何關係,在短短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裏,他已經吃光了四份牛排,三隻大龍蝦,兩隻整燒鵝,七八份生蠔,幾盤魚翅,還有兩瓶香檳酒,另外還包括一大堆的珍貴水果。
一張條形餐桌上全是湯汁和殘羹,燒鵝的骨頭和龍蝦的脆殼遍地都是。整個場麵看上去像是剛剛經曆了餓死鬼的洗劫而慘不忍睹。
吃飽了的龔學林絲毫不覺得自己的行為有多麼礙眼,看了那些咽口水的其他客人,哂笑了一聲,摸出天秀點燃,來上一支飯後煙,順便又讓廚師端來了一把太師椅,坐上去後閉目養神。
等到他準備休息的時候,先前那個廚師才湊了過來,小心翼翼地確定了他吃飽之後才開始招呼服務員進行收拾,花了足足半個小時的時候才打掃幹淨,接著又重新上菜和布置,後來的客人根本沒辦法看出龔學林剛剛在這裏上演了一場讓人瞠目結舌的吃東西表演。
腳步聲響起,龔學林抬起眼皮看到穿著一身灰色西裝的路世然正好整以暇地站在自己麵前,油然道:“老路,好久不見了。近些日子身體如何?有沒有患上男性才會有的病症?”
路世然聞言笑罵道:“去你的!我是看到你坐在這裏快要睡著了,特意過來打個招呼的。”他說話間拉過一張椅子坐到了龔學林身邊,同時隨口道:“聽說你最近連同紫苑還有付磊搞了一個什麼東方傳媒,你是想要搶我的生意麼?”
龔學林聞言不以為然地道:“談得上搶生意麼?現在龍國的娛樂業那麼景氣,就好像是一塊甜美可口的巨大蛋糕,就算是我不去咬一口,別人也會咬的。倒不如像是你路總一樣早點進軍,至少可以先把好的吃了。”
路世然見他的比方頗為貼切,好笑地點頭道:“我還以為付磊突然想不開呢!原來是攀上了你這根高枝。不過這樣也好,像是他這麼有才能的人的確也不適合投閑置散一輩子,在你的手下倒是可以幹點像樣的事情出來。”
東方紫苑和付磊都是從星辰傳媒走出來的,前者是自己成立了一個收益不錯的工作室,和星辰傳媒一直保持著合作的關係,而後者原本是行業內極為有才華的人,但因為某些事情得罪了大人物,一直被投閑置散至今,現在龔學林算是給予了他們一個證明和展現自己的舞台。以後能不能成功,賺得了多少錢就要看他們的本事了。
麵對路世然老龔心裏有鬼,見他一直都沒有提起自己的寶貝女兒,忍不住不打自招般試探著問道:“對了,你的寶貝女兒呢?今天這麼大的場合,你怎麼沒有帶她一起來?”
路世然聞言不以為意地道:“我這個丫頭自小被我寵壞了,個性要強,行事乖張。她想去的地方任何人都攔不住,但如果是她不願意參加的場合,我也叫不動她。”頓了頓又道:“原本我是打算讓她來一趟的,畢竟這是離家丫頭的十六歲生日。今天過後離家的一些生意便會交到她的手上,而飛飛和她認識交往也有點好處。”
聽出路世然對那次海上島的事件一無所知,龔學林暗暗鬆了口氣,臉上露出附和的表情,點頭道:“沒錯!像是你們這些家大業大的人,除了要兼顧生意之外,更多的時間要放在結交對家族生意有幫助的人身上。不過從我的角度來看,你們雖然過著讓人羨慕的優越生活,但那種身不由己的日子未免也太過可悲了。”
普通人隻知道那些富可敵國的生意人住著豪華的別墅洋房,出門動輒名車代步,身邊圍繞的不是社會名媛就是漂亮明星,但實際上他們的大部分時間都花在了商場上的爾虞我詐和結交權貴上了,剩下屬於自己的時間則是少的可憐。即便是出門吃頓飯都需要帶著一大群保鏢,以免出現綁架殺害之類的事件。
像是這種日子龔學林根本一天都不想過,對他而言即便是擁有金山銀山,但缺少自由和空間的日子實際上跟坐牢沒什麼分別。
路世然聞言哈哈大笑,搖頭道:“這種話也隻有你敢當著我的麵說。不過你說得對,我們看似優越的日子實際上很可悲,但有什麼辦法呢?路家上下那麼多人,另外還有數以萬計的員工都在看著我,要是我不小心一步走錯,他們說不定連吃飯都是問題。說起來現在的我也算是趕鴨子上架了。”